“可否?”冷長安又躬了躬身子,態度謙和有度。
秦玉暖回望了冷長熙一眼,看到冷長熙的眼裏雖然流露出了幾絲冷淡,卻沒有拒絕的意思,點點頭,對著冷長安道:“大哥有話直說無妨。”
冷長安麵露歉意地道:“我昨夜聽說了如意和三弟妹之間的事,是如意的不對,如意雖然性子有些驕縱,但是心思不壞,還望三弟妹不要介懷。”
冷長安說的便是之前阮如意和唐氏聯合與秦玉暖爭奪那三間鋪子的事了,其實不過是小事,可是冷長安這樣主動謙卑地來道歉,倒顯得是秦玉暖這邊得理不饒人了。
秦玉暖隻頷首道:“大哥多慮了,我和大嫂也隻是有些小摩擦而已,勞大哥親自前來解釋,是玉暖的不是。”
冷長安點點頭,繼而又看著冷長熙道:“三弟可是聽說了?七皇子在皇陵遇襲了。”冷長安邊說,邊用一種深邃悠然的眼神打量著冷長熙,似乎是想從冷長熙那唇角眉間稍稍一絲的變化中探聽出什麼來,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冷長熙表現得極為淡定,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關係。
“哦,我聽說了。”這就是冷長熙的回答,沒有一點多餘的話語,說完,甚至看都不看冷長安一眼。
冷長安尷尬地一笑道:“三弟果然是消息靈通。”
“你都聽說的事情,我知道很正常。”冷長熙眉眼都沒抬,冷冷地說完,牽起秦玉暖就離開了。
回了院子,滿兒和聽雪幫著秦玉暖和秦寶川收拾好了屋子,隻留下秦玉暖和冷長熙兩個人的時候,秦玉暖一邊替冷長熙梳理著漆黑披散的長發一邊問道:“大哥似乎很關心七皇子的事。”
冷長熙微微閉目養了會兒神,才回道:“不僅僅是他,如今朝中每一個人都在為這件事操心,反對的自然是各自想法子應對,而支持派則是忙著如何替七皇子掃平障礙。”
“我不大明白了,”秦玉暖替冷長熙將解散的發髻束成一股,“七皇子的生母雖然係出名門,但七皇子小小年紀就被驅逐去了皇陵,隻有過春節的時候才能回宮一次,可為何朝中的人會這麼緊張這個看起來早已失勢的皇子?”
“因為一個傳言,”冷長熙轉身握住秦玉暖的小手,揉捏在懷裏,反複把玩,“在七皇子司馬裘出生的時候,有一個高深的道人說在淑妃娘娘的宮殿上方看到了衝天的龍氣,當時便斷言七皇子將來必定是人中之龍,起初皇上對於七皇子就抱了極大的期望,加上淑妃娘娘受寵,自小便請了最好的教習教導七皇子練字騎馬,若不是後來出了巫蠱之案,七皇子就是太子之位的最有力的競爭者。”
“所以這一回七皇子回京……。”秦玉暖慢慢思索道。
“沒錯,”冷長熙篤定地回道,“這將會極大地改變如今京城裏太子之位爭奪情況的格局。”
“怪不得。”秦玉暖忽而想到冷霜所說的,“難怪司馬銳會有那麼大的動靜,而向來不出宮的大皇子也會帶著塞淳公主親自前往京城第一樓尋找送給太後娘娘的壽宴的糕點,若是我沒猜錯,下個月的太後娘娘的壽宴將會是七皇子的第一次出場,對不對?”
“聰明。”冷長熙笑著捏了捏秦玉暖的鼻尖,順手又往下,挑了挑秦玉暖的下巴,眼神落在秦玉暖依舊平坦的小腹上,沉聲道:“暖暖,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孩子吧。”
這樣的話,秦玉暖已經聽冷長熙提起過很多次了,可是……
隻要一想到那香囊裏的麝香,秦玉暖就心有餘悸,去老夫人哪裏的時候她曾吩咐滿兒和聽雪在院子裏仔細搜查,搜查的結果讓她很是驚訝,不僅那個香囊,秦玉暖日常用的香粉,洗頭用的胰子甚至貼身的衣裳上都不知道如何被熏過了麝香。
想來也是,秦玉暖的身體雖然經過在後座房那麼幾年的折騰,可後來也被廖媽媽調養得極好,甚至連多年的體寒都在嫁進寧王府錢痊愈了,而冷長熙更是身強力壯,時常恩愛纏綿,沒道理兩人如今成親數月卻還沒有消息,很簡答的道理就是,秦玉暖被人算計了,縱然她再小心,卻還是被人給算計了。
冷長熙看出了秦玉暖的擔憂,也知道下午滿兒和聽雪在院子裏徹查的結果,他起身緊緊摟住了秦玉暖,捧著秦玉暖的小臉埋在自己懷裏:“是我的疏忽,我也知道你心裏多麼渴望能有一個咱倆的孩子,如今寶川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我以後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