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貴妃忍著痛:“冷長熙!又是你這個畜生!”
冷長熙依舊戴著那蝙蝠型的麵具,冰冷得讓人害怕,狂妄得讓人忌憚,就連昭宣帝都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暖暖,你還好吧。”冷長熙緊緊地將秦玉暖護在身後。
“哼,大齊第一將軍又如何?”芸貴妃不屑地道,“你第一次參軍演練可是在我們蒙家軍,你家老子還死乞白賴地托了關係讓我哥哥照顧著你,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大齊都全靠我們蒙家軍,你算個屁。”
冷長熙眼色一厲,便又是上前,將芸貴妃下巴一拽,芸貴妃的下巴頓時也脫臼了,一時間話都話說不出來,嘴也比不上,不多時,口水都流了下來,狼狽至極。
“父王和暖暖,貴妃娘娘你觸到了兩個雷區,所以也不要怪我,不客氣。”冷長熙冷冷地看了芸貴妃一眼,才是朝著昭宣帝單膝跪下,請罪道:“微臣魯莽了,請聖上治罪,不過若是再發生這種情況,微臣還是會卸了這個女人的胳膊,掰斷她的下巴。”
這哪裏是請罪,分明是一種告示罷了,可昭宣帝卻無心理會冷長熙,他隻是默默地走到芸貴妃跟前,看著芸貴妃原本嬌豔的臉蛋哭得妝糊成一團,原本柔順的頭發像一團雜草。
“你剛才說,大齊全靠你們蒙家軍?”昭宣帝的重點在這,為國君者最提防的就是文臣影響太大,武將兵權過重。
芸貴妃不能言語,隻是用可憐兮兮地眼睛看著昭宣帝,拚命地搖著頭。
昭宣帝眼神微眯,蒙家在大齊確實立足了太久太久了,自開國以來,就是大齊最為顯赫的一支武將家族,他不是不知道芸貴妃在宮裏頭有多麼囂張跋扈,好大喜功,一個新的黃花陣的修建便是耗費了後宮大半年的開支,隻是礙於蒙家軍的臉麵,昭宣帝沒辦法發作。
可是上次真假蒙將軍的事倒是給了他一個啟示。
“你們蒙家,確實在大齊掌握了太多不該掌握的東西了,而你,也該在後宮享夠福了。”昭宣帝慢慢靠近,直到唇角都快貼上了芸貴妃的耳蝸,才是陰冷冷地道,“別以為朕不知道朕的先皇後是怎麼死的,她發現你和侍衛通奸,想要舉報,卻被你暗中下毒害死的,知道為什麼朕剛才說,有你這樣的母妃,朕一輩子都不可能立若兒為太子嗎?”
昭宣帝嘲諷似地拍了拍芸貴妃那保養得一絲皺紋都沒有的臉頰,詭異地笑道:“都不知道是不是朕的親生孩子,朕又怎麼會立一個血統不純正的人為大齊的太子呢?”
芸貴妃死命地搖著頭,企圖做最後的掙紮,誰料昭宣帝昂起身子,突然對著身邊的由公公道:“傳朕執意,昭告天下,大皇子身染重疾,暴斃而亡,芸貴妃悲傷過度,心絞痛而死,諡號昭嘉貴妃。”
秦玉暖心頭一驚,芸貴妃明明還活著,卻已經被下了這樣的命令,很明顯,皇上已經不想看到活著的芸貴妃了,或者說,皇上很久以前,就已經十分排斥芸貴妃,隻是他居然為了大齊軍力的穩定忍了這麼多年。
不過無可厚非的事,現在的冷家軍勢力正是鼎盛時期,隨時可以替代大齊老牌軍團蒙家軍,也難怪昭宣帝會這樣肆無忌憚了。
“暖暖,走吧。”冷長熙摟著秦玉暖準備離開,在殿外,秦玉暖甚至看到了宮人們早就準備好的白綾、毒藥和匕首。
秦玉暖看著神色冷峻的冷長熙,心頭突然有一絲的擔憂,如今冷長熙的權勢也愈發大了,那將來的話,冷長熙似乎懂了秦玉暖的擔憂,隻是柔情地摸了摸秦玉暖的頭:“放心吧,我與蒙化不一樣。”
不一會兒,清平宮裏就傳來了女人的尖叫和掙紮的聲音,秦玉暖略一蹙眉,一雙大手便是蓋住了秦玉暖的雙耳。
冷長熙安慰似地在秦玉暖額頭上一吻,也不管這是在人來人往的宮道上:“不要聽。”
秦玉暖看著冷長熙那弘亮得似一潭春水般的眸子,莫名地心安,恰好看到張如庭從宮殿門口頭重腳輕地走出來。
“張太醫留步。”秦玉暖主動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