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安邦定國 第九十章 以暴製暴(1 / 2)

這一日,陽光出奇的好,冷長熙站在軍營的點將台上查點人數,底下的將士冷家軍排在前頭,黑甲士兵排在後頭,自從上次一千五冷家軍就膽敢進入峽穀的石門陣,並且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將炸藥按照既定的計劃布置好,也證明了其團隊協作的能力。

這是其一,其二,也是黑甲士兵們的私心,這走在前頭的必定是打頭陣,也是最危險的,既然有人敢當這踩雷的人,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一次,休整了整整三天之後,即將麵對的是和司馬銳的直接交鋒,鹿關是大齊最關鍵的關隘,若是能攻破鹿關,就意味著黑甲士兵何以長驅直入,直逼大齊腹地,與大齊京都,隻是咫尺相隔。

冷長熙一身銀色盔甲,紅色的纓巾係在脖頸上神采奕奕,秦玉暖一身白色衣裳單薄卻素淨,她靜靜地站在冷長熙身後,麵對著二十萬雄兵,她淡定得猶如麵對一灘毫無波瀾的湖水。

每一個叱吒風雲的男人背後必定會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女人,秦玉暖,便是冷長熙背後的那個女人。

二十萬的黑甲士兵整裝待發,陽光普照,黑色的鎧甲在冬末的陽光閃耀出猶如黑金色的光彩,鹿關的城牆高達三丈,是用最為堅硬的黃泥土燒成磚,修建了長達七年的時間,自鹿關城牆上俯視腳下,猶如人觀螻蟻,司馬銳一身黃金鎧甲,奢華至極,高高立於城牆之上,頭顱亦是大氣地往後仰。

他俯指腳下,看著在眾多黑色鐵甲中尤為突出的冷長熙,笑道:“冷家阿郎,你若跪下求我,我便饒你不死。”

冷長熙長槍一橫:“我冷某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畜生,所以,你懂的。”

“煮熟的鴨子,隻剩嘴硬了。”司馬銳以眼神示意身旁副將,這副將約莫四十上下,跟著司馬銳也有些年頭,自然懂得其心思,吩咐手下的人將昨日從山間取來的大石頭自城牆上推下,每塊石頭都重達千斤,自三丈高的城頭落下,衝擊力非同一般。

冷長熙立即下令讓軍隊後退,可巨大的落石還是給軍隊造成了極大的殺傷力。

“突擊的隊伍什麼時候可以到?”冷長熙一邊用盾牌擋著那些飛濺起來的小石子,一邊側身問冷武道。

“對陣的時候繞了小路前往敵軍後營,隻要再撐半盞茶的功夫就可以了。”

“司馬銳生性狡猾,要騙他親自出現在城牆上唯有派遣出所有士兵應對,不過他尚且還不知道我還有一千五百人的冷家軍可以差遣,我之前在大齊燒過一回他的糧草,不怕再燒一次。”

鹿關雖然易守難攻,可是距離最近的城市也有五百裏,軍隊的糧食供給本來就是個難題,而冷長熙這邊,雖然雲龍峽穀地勢險峻,還有通得人性的野猴子搗亂,可是其中有一條小河貫穿峽穀,可以將物資直接從西夏邊境運送到軍營附近,若是拚糧草,冷長熙這邊反而占了上風。

巨石雖然氣勢洶洶,可黑甲士兵到底也是西夏最精銳的部隊,士兵們自覺以盾牌築成一個個結構堅固的堡壘,躲過了一次次巨石的襲擊,從城頭跌落的巨石也漸漸減少,可效果卻遠遠不如司馬銳預期的那樣。

司馬銳眼眸微眯,決定放出絕招。

“冷家阿郎,你抬頭看看。”

冷長熙正是努力捏著馬韁繩保持著平衡,同時還要保護身後騎著棗紅色小母馬的秦玉暖,縱然秦玉暖如今的內力和武功修為已經可以打贏拓跋無欲,可冷長熙還是習慣性地保護她,以至於眾人都隻認為這位將軍夫人隻是個隻會繡花的女人罷了,充其量,不過有些小聰明。

秦玉暖和冷長熙同時抬頭朝城頭上看,看到司馬銳將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推搡到城垛旁,露出這女人血跡斑斑的頭和淩亂的領口。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天前探子來報,說是在樹林裏發現的被司馬銳淩辱的上官媛。

縱然與這位上官媛素不相識,秦玉暖的心頭也是猛烈地被抽打了一下,驟然間,火辣辣地痛。

司馬銳孤傲地用手中彎刀挑起了上官媛的下巴,上官媛的臉色蒼白如紙,看得出來,這三日,她沒少受司馬銳的欺辱。

“冷家三郎,我怕你還不知道吧,你身邊的妻子,你們寧王府的少奶奶秦玉暖的母親,正是上官家多年前走失的庶女上官玉,換一句話說,秦玉暖亦是上官家的人,而我手上的這位,可是你妻子嫡親的表妹,如何?若隻貪一場輸贏,棄了你妻子的家人,你的名聲,怕也是不好聽。”司馬銳振振有詞,一字一句都讓人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