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安邦定國 第一百零八章 你中有我(1 / 2)

秦玉暖口中的情況,自然是說這看似沉睡的司馬銳,沒錯,秦玉暖探過司馬銳的脈搏了,雖然微弱而且難以察覺,可是秦玉暖還是能從其中發現,司馬銳的內髒筋脈的運行一切正常,隻是十分微弱。

“類似於動物冬眠一樣,”秦玉暖看著司馬銳有些蒼白的臉色道,這是身體為了節約能量的消耗,將所有的能量都提供給了心髒,“他的氣息和脈搏的跳動都已經被調至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就像一隻冬眠的烏龜,看著像是死了,感官也沒有了,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也感受不到來自外界的冷暖,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還活著。”

“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冷長熙俯身看了看司馬銳,又繞著司馬銳走了一圈,忽而低頭直直地盯著司馬銳的眼睛一笑,“原來這家夥閉嘴的樣子,也沒那麼討厭。”

秦玉暖一愣,隻是幹咳了幾聲提醒冷長熙。

“怎麼?”冷長熙聳聳肩,無辜得像個孩子,“不是說他什麼都聽不到了嗎?”

冷長熙直起身子,又是十分嚴肅皺起眉頭,看了看秦玉暖道:“黑鷹說,司馬銳那邊之前的徐繼也死了,其實若是百裏哀在的話,雖然徐繼不能像以前一樣正常開口說話,可是也不會因為不治而亡,我懷疑,徐繼的死法和秋水寒應該也一樣,你說,這司馬銳是不是也是玉海棠的一個犧牲品?”冷長熙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也不對,司馬銳的死法和他們兩個完全不同啊。

若是玉海棠是為了吸取秋水寒的攝魂術和徐繼的八卦通靈之力,那對於司馬銳來說,有什麼可取之處?若是論功力和身手,玉海棠早就超過司馬銳多了去了。

而就在這時,外頭有探子來報,說在平城周圍突然出現了很多奇怪的陣法,從來沒有見過,請了倉先生,也就是黑鷹過去看了之後,說完全是出自徐繼之手。

“怎麼可能,徐繼已經死了,抵不過也就是一個和徐繼水平相當的人罷了。”

“不,”一個低沉得有些沉重的聲音從帳子外頭傳來,黑鷹一邊說一邊掀開了帳子闊步進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鞋底沾了不少稀泥,不知何時外頭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外頭的路都有些泥濘了,“我可以很肯定地說,那就是出自徐繼之手。”

等閑雜人等都退下後,黑鷹才是慢慢道來:“雖然陣法和布置方法可以重複和複製,但是個人的陣法布置習慣是改不了的,徐家訓練素來嚴格,每一個陣法的布置都要精確到每一厘,我研究過徐繼的陣法,發現他為了讓距離更加精確,會用米粒做標記,這是十分顯著的一個特點。”黑鷹說著說著,從荷包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絹帕,攤開來,裏頭是一顆暗紅色的米粒,“而這種暗紅色的米粒,是徐繼用來做標記的獨特的米粒,除了他之外,不會有別人。”

和冷長熙的緊張相比,秦玉暖似乎更加注意到了這張繡著蜻蜓的帕子,繡工縝密,一看就是女兒家繡的,黑鷹身上,居然有這樣女兒家的東西。

“這帕子不錯,”秦玉暖對著黑鷹笑了笑道,“繡工更是不錯,這是哪個女兒家送給倉先生的吧。”

黑鷹愣了愣,不自覺地就撫摸上了這帕子上繡的栩栩如生的蜻蜓,薄薄的翅膀像是在不停地撲閃,還有低低垂下的尾巴,就像那日那丫頭將這帕子小心遞給自己的模樣。

“這是我第一次做女工,你不準嫌棄。”

他素來以為她隻擅長舞刀弄棍,飛簷走壁,卻沒想到她那雙操練鐵鞭的手也會這樣靈巧,其實,在他的心裏,無論她繡成什麼樣,他都會很喜歡。

冷長熙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故意對著臉色不自覺地就羞澀起來的黑鷹道:“方才我們說到哪兒了?這陣法是出自徐繼之手對嗎?”

黑鷹愣了愣,木然地點點頭。

“是有些奇怪了。”冷長熙回頭對著黑鷹道,“去將你家冷霜找來,她在各大門派都學過武藝,對這些奇怪的功夫最有研究。”

黑鷹再次愣住,倒是冷長熙理所當然地昂了昂頭:“怎麼?我的措詞有什麼不對的嗎?不是你家的還是我家的?我已經有暖暖了,暫時不考慮納妾。”

“將軍,我……。”

“哦,你快走吧。”冷長熙根本不理會黑鷹的尷尬和不知所措,隻是自顧自地對著昏迷中的司馬銳又研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