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祝搭了搭依然昏迷中的三皇子的脈,點了點頭:“手術效果極佳,他隻是因為失血脈搏有些弱,其他的卻是無礙,等傷口愈合後,就又能到處亂跑了。”
旁邊一個親信女奴道:“失血體弱?大巫祝,咱們要不要試試那輸血之法?我可實在是好奇,這不同人的血真的可以互相輸入體內用來救命嗎?”
大巫祝也有些心動,他初次聽到輸血一理時,直斥荒唐,以血補身,這不是魔道嗎?隻有那最凶殘的惡魔,才會吸食人血來修煉。
可是後來細細思量卻越來越覺得有道理。人的體內失去少量的血並不會危及生命,草原上的勇士戰鬥之時,沒少因為受傷而流血的,隻要治療及時,照樣能活下來。
如果真如郭大路傳出的法子所,少量采取健康人的血,積少成多,然後輸入傷員之身,彌補傷員失去的血,就能救人,那可是比仙術還神奇的法子啊。
不過,大巫祝思之良久,卻搖了搖頭:“我對辨別血型一術並不精通,如果配錯了血型,那這血就不是救命的良藥,反而成了毒血了。唉,為何郭大路這等奇才出生在李朝,如果是在大草原上,我一定拜他為師,潛心學習。他想出來的種種法子,無不是利國利民的神術,如果能得此人,我金帳汗國足以踏平下!區區李朝算得了什麼,我要讓汗國勇士的戰馬到極西的地中之海飲水,到東邊白山黑水的盡頭,甚至坐船出海,到那盛產黃金的倭國,搶光他們積聚了無數朝代的金銀--”
大巫祝越越激動,不,這並不是他的胡思亂想,如果在鄞州後隆村,那支露西亞傭兵真能建功,搶來郭大路,那不得,曆代大巫祝、大漢一統全世界的夢想就能成真了!
大巫祝將手術刀具一扔:“不行,我要回帳蓬去,好好策劃露西亞傭兵的行動,一定要將郭大路搶過來,絕不容有失!”
大巫祝扔下還在昏迷中的三皇子就走,在他眼中,在大李朝珍貴無比的三皇子,隻是他用來練習手術的道具,而鄉野子郭大路,才是他真正關注的、尊敬的人,必欲得之而後快。
一眾女奴們深深地彎下腰,恭送大巫祝離去。
送走大巫祝後,女奴們把昏迷的三皇子抬到了一邊,收拾起帳蓬裏手術後的用具,有個女奴瞟了眼看三皇子:“這個南人皇子倒是好運氣,居然能勞動大巫祝親自為他動手術,啊呀,我真希望是自己受了傷,讓大巫祝在我身上動手呢。”
其他幾個女奴笑了起來:“你這妮子,又在春了,真正是不要臉。”
春的女奴呸了一聲:“我們草原上的女子,想愛就愛,想恨就恨,可不象那些南人,喜歡別人卻扭扭捏捏不肯明,非要做些什麼人家聽不懂的詩啊詞啊。如果是我,遇上心愛的人,一定邀他共騎一匹白馬,在草原上盡情飛奔,到那太陽落山時,就在聖湖邊歡合。”
胡女奔放大膽,這等野合之事,隨口就了出來,臉都不紅一下。
其他幾個女奴笑道:“誰不知道你暗戀大巫祝,不過大巫祝可不會與你共一騎。”
春的女奴歎了口氣:“是啊,在大巫祝滿十八歲成人前,還不知道他是願意做女人還是做男人呢。如果他想當下一任汗王,那就要變成男人,如果他想繼續做大巫祝,那就會變成女人,無論是變男還是變女,隻要在月圓之夜在聖湖中洗個澡,心中默默向長生祈禱,就能達成心願,隻是成為大巫祝後,這一生就再不能嫁人了。”
郭大路如果在場,一定會跳了起來,我靠,這是什麼聖湖啊,比棒子國的變性手術還牛逼?是男是女洗一個澡就能變出來?這胡族的大巫祝卻也古怪,那他在洗澡決定性別前,究竟算是男人呢還是女人呢?那個,難道是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人妖?靠,這也太毀三觀了!
春的女奴眼神迷離:“我希望大巫祝能選擇成為男人,成為我胡族的新的大汗!他智慧過人,一定能帶領我胡族征服下。而我,願意坐在他的馬背上,為他歡歌。”
另外一個女奴呸了一聲:“你這妮子,明明是想在他被窩裏唱歌吧。”
這時,一個老成一點的女奴厲聲道:“禁聲!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了,連這等大事也敢議論?你們可別忘了,當今大汗雖然對大巫祝很尊敬,卻一直防著大巫祝,其他幾個皇子也一直在擔心大巫祝變成男身後,會奪了他們的大汗之位。大巫祝已經快成年了,卻至今沒有建立起本該由大巫祝直接統領的狼衛隊,以至於辦一件事,都不得不動用露西亞的傭兵。這就是因為大汗一直防著大巫祝,用種種借口不肯建立狼衛隊,隻以大汗直屬衛隊護衛,其實誰不知道,明為護衛,實為監視。你們再胡言亂語,引來大汗和眾皇子的猜忌,可是要害了大巫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