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軍將咳嗽了一聲:“呂公公--”
呂嶽定抓著滿把牌一抬頭:“啊呀,是薛智大總管來了,你們這群殺才,也不通報一聲,給薛大總管端把凳子,遞杯凉茶?”
陪著打牌的太監們忙起身,端凳遞茶,那老軍將正是聖上頭號心腹密探大頭子薛智,他在京中大名鼎鼎,兒聞其名可止夜啼,卻因為偵察後隆村後龍先生不利,被聖上直接貶成了一個大頭兵,在官船上值勤放哨。
薛智卻並不入座,依然板著臉,遞上名貼:“蘇州府道台請大人赴私宴,人等著公公吩咐好回話。”
呂嶽定哈哈笑著:“老薛,你在我麵前非要來這一套,皇上他老人家隻不過是磨煉你而已,又不是當真惡了你,等你到後隆村科學門後龍先生門下,日後有所進益,皇上一定會大大的賞你,不要官複原職,不得還能封個爵位,不像我等刑餘之人,想光宗耀祖也是無門。”
呂嶽定隨手接過那名貼,遞給旁邊的太監:“告訴送禮之人,就咱家皇命在身,不敢有誤,謝了他的好意,這岸就不上了,酒也不飲了。趁著今夜有風,涼快,想夜中行船,早一日到達鄞縣。”
那太監去了,不一時回來,手裏拋著一個銀錠,笑道:“這是那道台門下給的賞銀,他大人忙於公務,不敢有擾,道台大人另備了些土特產,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隻不過是些蘇繡、紅粳米、桃李等水果,還請大人笑納。”
呂嶽定揮揮手:“那就收了吧。給他一張我的名貼,打了吧。這些地方官個個都想巴結京官、內使,真正如同蒼蠅一般,驅也驅不走,隨他們吧,真要不收這些禮,反被他們記恨在心。”
薛智正在喝茶,突然道:“慢著,呂公公,我剛才聽你要趁夜行船,這大運河雖然有四鄉弓手往來巡視,但依然有些不法強人,甚至妖魔鬼怪,行那歹事,雖然官船上自有軍將把守,卻也是不勝其擾。不過,我也知道此前剛剛出京時,公公要辦些私事,所以有些耽擱了,如今想趁著有風,多趕些路程,所以我也不來攔你。隻是,最好讓當地的官員派幾個熟悉這一段運河水情的,在船上指點一二,也免得有什麼意外時張皇失措。”
呂嶽定連連點頭:“薛大總官提點得再對也沒有了,聽見了沒有,快去回話。”
不一會兒,太監領了一人進艙,正是那道台的清客,他向呂嶽定行了一禮:“見過這位大人,聽大人要熟悉這一帶水情的,人正好從就在這運河邊長大,再是熟悉不過,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呂嶽定見這清客笑容可親,點了點頭:“那你就跟著咱家吧,來人,補充了清水飲食,就開船吧。”
不一會兒,官船緩緩直航,趁著夜風張滿了帆,呂嶽定匆匆吃了幾口飯,又拉著薛智和太監玩麻將,那名清客笑道:“沒想到鄞縣大世界的玩意兒已經這樣快傳到京城了,各位大人也喜歡玩這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