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後夏國主笑罵道:“你這子,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可有什麼好消息稟報寡人?”
那先鋒大將初進帳時,一臉慌急,等看到十三弟也在內,強自鎮定下來,還勉強向十三弟笑了笑,隻不過,那笑比哭還難看,他衝著偽後夏國主行了個大禮:“陛下,末將有重要軍情上報。”
偽後夏國主此時心情大好,隨意地揮了揮手:“吧。”
先鋒大將支吾著,抬眼瞟了一眼十三弟,偽後夏國主留意到了他的神情笑道:“沒事兒,老十三如今是寡人的龍虎大將軍,一應軍國大事皆可與聞,你吧--嗯,可曾遇上科學門的人馬?”
先鋒大將吞吞吐吐道:“末將率領的兵馬並沒有和科學門交上手,據軍前快馬得報,科學門建了一座古怪的城,挖了條壕溝,似乎想據城死守--”
先鋒大將話音未落,偽後夏國主已經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拍著自己的大腿:“這科學門的門人都是不知兵的,我有十萬兵馬,他們就算是一千餘人全部上城據守,又有何用?自古以來,外無援兵,內無必守之城!老子都不用攻城,將他們團團圍住,餓也餓死他們了!”
十三弟在旁邊點點頭,的確,這孤城不守是連孩子也知道的道理,看來,這科學門除了有幾個會施彈指神通的大力士,餘者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難怪國主開懷之下,連“老子”兩字都嚷嚷了出來。
偽後夏國主一揮手:“傳老子--咳咳,傳寡人聖旨,著十萬馬步騎大軍一鼓作氣,齊攻科學門城池,滅此朝食!”--偽後夏國主十萬馬步騎當然是吹牛,但五萬大軍一擁而上,也了不得了,再加上鄉間征集來的民伕挑土填壕,一千餘名科學門手下,就是人人都是鐵打的,又能打幾顆釘子?累都累死他們!
先鋒大將一咬牙,終於忍不住大吼道:“陛下!咱們哪裏來的十萬兵馬啊!眾太保率領的兵馬被科學門用了不知何等奇物法器,或摧毀了山穀,亂石砸死無數將士,或斷了棧道,讓軍馬寸步難行,或燒了船隊,將士不是活生生燒死,就是成了水中魚蝦之食--末將率領先鋒前往與諸軍約定的彙合之地,可到了那兒,遲遲等不來其他的大軍,最後遇上了幾個死裏逃生的大頭兵,才知道--才知道,其他的各路兵馬,都已經沒了!”
偽後夏國主呆在當場,哆嗦了半嘴唇,想什麼,卻突然噴出一口血來,大叫一聲,翻倒在地!--也難怪偽後夏國主怒急攻心,要知道,當初分兵而行時,為了壯其他太保的軍威,也為了監視各太保,他可是把自己手下的精兵良將分了不少到各支軍中,如今這幾支兵馬盡沒,連帶著他本軍也是損失巨大!
先鋒大將嚇得連聲大嚷:“快來人!快來人!救陛下--”
旁邊的十三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先鋒大將的嘴,貼著他的耳朵低吼道:“非常時刻,絕對不能亂了軍心!記住,陛下無恙,隻不過喝得多了,醉酒了!”
先鋒大將這才醒過神來,的確,多支兵馬全軍皆沒,如果陛下昏倒的消息再傳出去,那連本軍的萬餘將士都要嘩變了!
這時,幾個侍女聽到召喚從後帳轉了出來,看到陛下嘴角都是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正要驚呼,十三弟劍眉一豎,厲聲喝道:“閉嘴!誰出聲,我殺誰!”
侍女們緊緊捂住嘴,連連點頭,十三弟搭了搭偽後夏國主的脈搏,鬆了一口氣:“隻是急火攻心,一時氣岔了,你們幾個娘們快扶陛下進後帳,悄悄兒傳太醫來看病,千萬不能聲張!”
侍女們七手八腳把偽後夏國主抬進了後帳,先鋒大將抬腿也要進去,十三弟一把攔住了他:“你糊塗了!此時軍情如火,你跟著去後帳做什麼?快帶我去盤問那些逃回來的軍兵!”
那先鋒大將總算有些急智,那些逃回來的士兵全被他集中在一個帳篷中,由自己的親兵看守,不許其他軍士來往探望,此舉倒是沒有讓其他幾支兵馬大敗的消息傳出來。
十三弟盤問了一陣逃兵們,臉色凝重出了帳,和先鋒大將走到了一邊,低聲嘀咕道:“此事極是蹊蹺,我問了半,那些士兵也不清楚遇襲的過程,其中一路,在峽穀中行軍,聽到一聲霹靂,山石就滾滾而下,又有一路,在棧道上過兵馬,晴空中聽到幾聲巨響,然後棧道就莫名倒塌了,還有一路,卻是走的水路,突然整條河就燃燒起來--可是從始至終,並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
先鋒大將氣急敗壞道:“這一定是科學門搗的鬼!他們施展了法器或法術--”
十三弟打斷了先鋒大將的話:“西北靈氣稀薄,故此不為修行者所喜,施展幾個障眼法等法術倒也罷了,可一舉滅了數萬大軍--那得動用多少靈力?不可能!不可能!”
先鋒大將其實是仗著和偽後夏國主的親戚關係才坐到如何高位的,其實肚子裏並沒有多少貨色,自從聽到另幾路大軍盡沒後,早就嚇得腿都軟了,此時強撐著道:“不管是法器、妖術,還是別的奇技淫巧,一定都是科學門搞的鬼,咱們還是先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