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鳴笑道:“其實咱們為特科還可以邀請一位老人家加入,他年紀雖然大了,但當年可是獨掌整個大李朝的秘諜,深得皇室信賴。”
郭大路一怔,繼而點點頭:“鄒鳴你是薛智吧?你可別把主意打到薛老爺子頭上,他如今可是我科學門數一數二的一把刀,最近剛剛完成了第一樁心髒搭橋手術,雖然這台手術有一閣修行者相助,多少動用了一些靈力護住了病人的心脈,但也已經足以證明薛老爺子高的醫術了,其成就不在我當初為浩哥兒徒手搏心之下。如今在科學門,薛大夫帶領著一大批學生呢,從外科到內科,什麼都在教,你要是把他拉到特科,下不知多少病人要罵你呢。”
鄒鳴一拍腦門:“是我糊塗了,薛智老爺子到特科,科學門隻是多了一個高明的殺手,而老爺子如今從事的,才是真正利國利民的大事正事,老爺子這才算是得了正果了。罷了罷了,那些暗中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是我這樣不成才的來幹吧。”
科學門特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成立了,郭大路就在後隆村找了處房子,讓三人開始辦公,葉飛托白從西北將自己的雪狼王帶來,一邊找了個機會,來到了鄒鳴的辦公室。
葉飛是軍方將領,鄒鳴則主管民政,兩人平時交往並不多,更何況,葉飛和鄒鳴出身都不正,更刻意避免沒有必要的往來,平時聊,也隻僅限於政務,但今日,葉飛主動找上鄒鳴,鄒鳴卻並不驚訝,他親自動手給葉飛泡了杯茶:“來,嚐嚐,這封神山下的清泉,和咱們西北的冰山水相比,別有一股風味。”
葉飛雖然愛茶,可此裏哪裏有心思嚐得出什麼清泉和冰山水的味道,將茶杯捧在手裏,沒滋沒味喝了幾口,胡亂道了聲好字,想什麼,欲言又止。
鄒鳴笑道:“罷了罷了,難得看到飛將軍如此窘迫之態,還是我來替你開口吧--你可是想問,為何後龍先生將特科這樣一個重要的部門交給我們來辦,除了傻大個沙林外,我們兩個可是名符其實的外人,而特科又是一把利刃,利刃操之他人之手,如同太阿倒持,此舉實在太過蹊蹺。”
葉飛驚得差點把手裏的茶杯摔地上,他忙道:“鄒先生此言差矣,設立特科,委任我等,是後龍先生的命令,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蹊蹺不蹊蹺的。隻是科學門內,有的是比我們能力更優秀出色的,別的不,其實這外勤最適合浩哥兒來做,射劍一出,科學門內誰敢不服?”
鄒鳴淡淡地道:“那是因為,這外勤和情報工作,是髒活,也隻有你我這樣的外人來幹最合適。外勤可是要殺人的,殺敵人,殺背叛者,殺變節者,有時,甚至要殺自己人,這樣的活,如果讓出身科學門義學的那些‘嫡係’來幹,他們互相之間情義太深,因著私情而壞了公事,卻是萬萬不成的。相反,你原本是西本的軍頭,在科學門內無依無靠,真正稱得上孤家寡人,隻聽從後龍先生的命令,是他手裏的一把沒有自己意誌的尖刀。這外勤一職,由你負責可謂合情合理。”
葉飛恍然大悟:“我明白,如此來,讓鄒先生負責情報工作也是同樣道理,你因著以前的事,永遠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對後龍先生無比恭順,要不然,這情報工作同樣是件利器,放在別人手裏,怕那人就會有什麼不該有的二心。”
鄒鳴苦笑道:“不僅如此,這情報工作其實是極得罪人的,自古以來,幹這種窺探他人陰私之事的主謀者,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科學門內許多骨幹人員,都討厭我--比如原來的那些村民,他們如今個個都是某一行業的負責人,而以往可是因著我的計謀,他們才被從軍中流放到封神山下的。我來出任情報部門主管,可謂債多不愁,蚤多不癢,更妙的是,等到以後我得罪人太多,把我殺了以平民憤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葉飛一皺眉,打斷了鄒鳴的話:“鄒先生,你這話卻錯了,後龍先生有情有義,行事堂堂正正,絕對不會做這種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你可別忘了,後龍先生可是任命沙林為特科之,他負責紀委,那可不比我們更得罪人?”
鄒鳴在心裏苦笑,傻大個沙林和自己、葉飛可不能相提並論,郭大路之所以讓傻大個負責紀委,一來是看中他行事一根腸子通到底,沒有什麼彎彎繞,任誰來情都沒用,二來是因為傻大個是郭大路最親信的人之一,由他擔任特科名義上的第一負責人,別的人也不會因此不服氣。
不然的話,特科如果都由外人主事,肯定會引來科學門門人子弟的非議,雖然不至於質疑郭大路,但一定會無形中抵製特科的工作開展,不得,甚至沒有真正有能力的人願意加入這個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