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這要是換了科學門的戰士,就是上下刀子都得守在陣地上。
梁得勝將槍背在肩膀上,對哨樓上的戰友道:“我去田地那兒給老鄉幫個手,這幾農活多,我看老鄉們都忙不過來。咱們到了村裏,老鄉沒少給咱們送吃送喝的,咱們隻能像根電線杆子一樣站在這兒,想想真是臊得慌。”
哨樓上的兩名戰士道:“是這個理兒,不過你心點,當心鬼怪偷襲。”
梁得勝道:“怕他個鳥,這段時間根本沒鬼怪敢露頭。”他拍了拍肩膀上的槍:“真的,我都等得不耐煩了,最好有個什麼鬼怪自己撞到我麵前,殺個痛快。”
梁得勝大步向田地走去,村民們的田地分布得較散,有的地兒隔著一個山頭,光走路就要走半。
梁得勝原本也是農戶出身,種得一手好莊稼,他幫著村民鬆土澆水鏟草,豆大的汗珠都掉到了地上,其實不僅僅是他,就連那兩個在田旁放哨的戰友,也早就將槍擱在一邊,幫著老鄉們幹起活來。
梁得勝忙碌了半,村民家裏的婆娘們送來了吃喝,卻是晌午到了,該吃飯了。
村民們忙招呼著梁得勝和另兩位戰士一起吃飯,梁得勝倒也不客氣,抓了個饅頭大嚼,同時掏出了自己的自熱式兵糧,在加熱袋裏倒了點水,將食物加熱了,分給村民們一起吃。
村民們好奇地品嚐著兵糧,都好吃,梁得勝心裏暗笑,其實這種兵糧隻是填個飽,連隊裏的夥食那才叫好呢,有魚有肉有蛋,比以往的地主家夥食還要好,連後龍先生也和戰士們擠在一起打飯吃。
這時,一個媳婦子來給梁得勝倒水,那水裏是加了鹽了,大夥兒幹了半活,出了一身汗,是該被點鹽份。
梁得勝幾大口就把鹽開水喝光了,衝媳婦一遞碗,意思是再給他倒一碗,那媳婦銀盤大臉,梳著又黑又亮的兩條大辮子,衝著梁得勝一笑,正在倒水的熱水瓶一歪,半瓶水倒在了梁得勝身上,幸好那水並不燙。
那媳婦啊呀了一聲:“兵哥哥,真對不住,把你衣服弄濕了,要不,你脫下來,我幫你洗洗吧。”
梁得勝忙道:“不用不用,我這衣服原本就被汗弄濕了。”
那媳婦卻不依,直接就動手,連脫帶拽,將梁得勝的軍裝給脫了下來,梁得勝裏麵穿的是背心,露出了強健的胸膛和雙頭肌,媳婦眼波流轉,突然臉上一紅,抱著衣服就走了。
旁邊的戰友笑道:“梁得勝,人家媳婦看上你了呢。”
梁得勝瞪了戰友一眼:“別胡,這不是壞人名聲嗎?咱們可是有軍紀的。”
旁邊的村民卻不以為意,打著哈哈取笑著梁得勝,這在農村,大姑娘和媳婦子卻是不同,大姑娘極重名節,當真不能有一點點閑話,可成了人家媳婦後,卻如同換了個人似的,什麼葷的素的都敢出口,惹急了,把爺們褲頭當眾扒下來都做得出來。所以大夥兒拿梁得勝和媳婦開玩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梁得勝在農田裏幫村民們幹了半活兒,直到日落西山,倦鳥歸林,大夥兒才收拾家什回家,梁得勝和戰友們背著槍,直覺地排成一列,雖然隻有三人,但齊胳膊齊腿在田埂上走著,卻自有一股氣勢。
村民們一開始還有些覺得好笑,甚至故意學著梁得勝等人的樣子走了幾步,哈哈大笑,但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因為他們從三名戰士的臉上,看到的是對軍紀的絕對服從。
有幾個老漢是見過世麵的,曾親眼看到過朝廷的大軍,這時連連感慨道:“徐洛那群丘八根本沒法和後龍先生的兵相比,那真正是一個上一個地下,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回到村裏後,梁得勝喊了聲解散,戰士們回到借宿的農家,這時,突然一個利落的身影跑到了梁得勝麵前,嬌滴滴地道:“這位兵大哥,你的衣服洗幹淨了。我可用的是香皂,你聞聞香不香?”
梁得勝抬眼一看,正是強脫了自己的衣服拿去洗的媳婦,隻見她臉帶羞色,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去忽閃忽閃盯著自己,她托在手裏的自己的軍裝,果然隱隱有股香味,卻不知道是香皂的味道,還是媳婦自己的味道。
梁得勝有點尷尬,別看他以前拿著模特畫報引誘同村的夥伴下山進城,其實他自己也是個雛兒,沒怎麼和女子麵對麵打過交道,支支吾吾道了聲謝,伸手去接衣服,卻沒成想,那媳婦的手捏著衣角隻是不放,梁得勝扯了幾下,用的力不自覺大了,那媳婦唉喲了一聲,腳下一晃,撲到了梁得勝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