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熱走出安府,太監宮女們早已跪了一地。被太監攙扶著上了玉攆,珠簾遮住了安卿熱的雍容華貴。
“起轎——娘娘起轎回宮了——”太監總管奸細的嗓音響起,安府的男女老少全都跪在那地上,跪送安卿熱的轎攆。
安卿熱攤開玉手,看著手心放著的那枚龍紋兵符,重重的呼出一了口濁氣。
回想起方才與父親兄長那般激烈的對話,安卿熱此時仍心有餘悸。
“妹妹,統兵虎符早已被皇上收了去,如若在交出這令兵龍符,我安家怕是再也經不起什麼大風浪了!”安逸辰看著神色決絕的妹妹,痛心疾首的說。
安卿熱從主位上坐了起來,走到安逸辰身旁,眼神堅決透著不容質疑的厲色:“哥哥,你可明白,現在坐龍椅的是世珂,他怎會讓安氏有恙!”
安逸辰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激動:“妹妹,你可知伴君如伴虎……”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卿熱截了去:“哥哥,你口中的君虎是一心一意待我的世珂呀,這麼多年,他未曾納一妾收一個通房,對我的這份情意,就是對安家最好的保證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
未等安逸辰接話,安卿熱卻冷了臉,直接對次位上不曾發一言的安士勇道:“爹,樹大招風,安氏本就沒有謀逆之心,交了這龍符,一能向世珂證明忠君之心,二者便是斷了小人的病垢口舌,豈不是一舉兩得。”
“妹妹——”安逸辰聽到安卿熱連謀逆之心都搬了出來,有些焦急的想辯言。
“罷了——”久不發言的安士勇直接擺手示意安逸辰不必在浪費口舌,直接把目光移向咄咄逼人,步步緊逼的女兒安卿熱。
兩父女視線交織,互相對視,安士勇看著這個自己從出生就不大親近的女兒,突然釋然一笑。
“罷了罷了,逸辰,將龍符交予你妹妹把!”說完便直接起身離去了。
……
安卿熱手指緊握,攥緊手中的龍符,想起別時父親心死卻有些坦然的眼神,安卿熱心裏一陣一陣的發緊。
她怎會不知這龍紋兵符是安家最後的一道保護線,但她堅信世珂絕對不會讓安氏一族走到風雨飄搖的地步。
塗著紅色丹寇的素手輕撫自己的小腹,這裏有一個不足三月的小生命,是她和世珂的第一個麟兒,世珂答應她若是要出了安氏龍符,便冊封她為皇後,他們的孩兒為太子。想到這裏一股幸福的暖意從指間溢上心頭,他相信世珂。
玉攆回到了皇宮,安卿熱直奔玉乾殿,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世珂,龍符她拿到了。
“娘娘萬安——”總管太監蘇佑培俯身請安。
安卿熱抬手示意蘇佑培免禮平身:“皇上可在殿內?”
蘇佑培朝殿門方向瞅了一眼,回答道:“娘娘,皇上吩咐奴才在此恭候娘娘,皇上吩咐奴才告知娘娘,皇上要給娘娘一個驚喜,怕娘娘等,讓奴才在這兒候著娘娘。”
安卿熱聽到蘇佑培如此回話,幸福的笑容暈染在臉上:“那好吧!本宮先回去,別讓皇上累著了,否則,本宮拿你是問。”
口氣嚴厲,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蘇佑培見安卿熱是要直接回宮的架勢,卻也沒個皇上交代那事的意思,有些著急,卻也不敢出言提醒。
正當為難之際,安卿熱卻再次扭過身來,拍了一下旁邊攙扶自己宮女的手,有些頗為自責的道:“哎呀,瞧瞧本宮這記性,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說完就從水袖中拿出龍紋兵符,命宮女遞給蘇佑培吩咐道:“交給皇上,旁若這東西有個閃失,仔細你的腦袋!”
“是,是,是”蘇佑培見安卿熱終於拿出了皇上吩咐的東西,高興的一連說了三個是。
安卿熱由宮女攙扶,直接回宮去了,蘇佑培跪在地上送駕,動作無比恭敬,眼神裏確是遮掩不住的鄙夷。
……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安卿熱剛回到安嬌殿,熱茶還沒喝上一口,婢女湘南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安卿熱抿了一口香茗,口氣有些責備的道:“何事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