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抬起把脈的手,看向眾人繼續說到,“你們中原之人,中毒若無解藥,向來以內力逼毒,將毒逼出體外便可毒解。而解蠱,則要複雜的多,蠱無解藥,隻有將蠱蟲引出體內,方算蠱解。”
蝶舞邊說邊自衣襟內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一股幽香便在廳內傳了開來,“方才你以內力逼蠱,蠱蟲感受到威脅,便加速食血製毒,所以蕭長老的傷勢才會加重。然過極則傷,那蠱蟲此時正是虛弱之時,此時於它大補的東西則更具吸引力,便是我手中拿著的這東西。”
“好香的東西,此為何物?”鳳飛煙問到。
“此物名為蠱香,采苗疆蠱木,再配以珍奇藥草一起磨成粉末,露天放置,吸收日月精華足足七日方可製成,於這蠱蟲可是大補之物。”蝶舞輕笑,將瓶子放到蕭長老的手邊,又拿出一根細棍與幾個小盒子,便開始靜靜等待。
眾人見狀,便知道蝶舞是想以蠱香引蠱蟲出來,皆屏息凝神的看著蕭長老的手臂。
隻見不過一小會兒,就有什麼東西在蕭長老的手臂之上遊動,很快就到了手背上,眾人都不曾聽到聲響,卻看到一隻渾身黑紫的蟲子自蕭長老的手背之上鑽了出來。
那蟲形狀也並無奇特,鑽出蕭長老的手臂後,毫不猶豫直想往裝了蠱香的瓶子裏爬。蝶舞卻沒有給它機會,細棍一挑,便把蠱蟲挑到了小盒子裏,蓋上。
蝶舞再一一將蠱香放置到其餘眾位長老手邊,引出蠱蟲之後,依舊挑進盒子中蓋上。
“也不知是誰,巫蠱之術不過學了點皮毛,也敢拿出來用。”蝶舞麵露鄙夷之色,顯然對下蠱之人很是看不起,她拿起那些裝著蠱蟲的盒子,笑了笑,“下蠱之人不值一提,不過這些蠱蟲,用來喂我的蠱王也是不錯的。”說完便將那些小盒子放進了一個隨身的布袋子裏。
眾人看著這一幕不敢出聲打擾,見蝶舞總算將一切弄完,章駿天上前問到,“蝶舞,蠱蟲已被引出體內,長老們何時會恢複正常?”
上官塵一聽章駿天問,連忙追問了一句,“是啊,需要多久啊?”
蝶舞看了看那些長老的臉色,依舊有些青紫之色,便說到,“這心蠱雖然厲害,可下蠱之人功夫實在淺顯,心蠱的效力發揮不過十之一二,蠱蟲引出之後一個時辰,氣血自然恢複,不必擔心,就讓他們好好休養吧。”
“嗯,”章駿天點頭。
諸位長老都心懷感激的向蝶舞道謝,“多謝蝶舞姑娘出手相救,我等感激不盡。”
上官塵也是有些激動的看著蝶舞,這些人裏最關心眾位長老的恐怕就是他了,如今見他們都已蠱解,心下自然是開心,對蝶舞也很感激,再想起之前人家出現時沒有給人家好臉色看,不由愧疚,“蝶舞姑娘,謝謝你救了我這幫兄弟,方才沒有對你和駿天侄兒客氣,還望見諒。”
蝶舞覺得沒有什麼,隻淡淡“嗯”了一聲,章駿天倒是答了話,“上官伯父是原諒了我這個侄兒做過的錯事了嗎?”
“駿天啊,方才你與夜兒的那番話,已經非常明確的說明了這些年的恩怨不過是你們之間誤會,伯父又怎會還怨你?”上官塵說到。
香南歌也過來說到,“是啊,駿天,雖然雪海的雪鳩之毒是因你而中,但畢竟不是你故意的,你自己也承受了太多的傷痛,我們也不忍心再怪你。如今你來幫助秋兒他們報師門之仇,那就好好的幹吧!”
“嗯,”章駿天點點頭,回頭看向上官秋與阿雪,見他們對他溫柔一笑,心下很是釋然,“師父,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我和師兄阿雪將要一起為你報仇了,師父。”
蝶舞看著章駿天,覺得那一直籠罩在他臉上的悲傷與負擔似乎淡了許多,“駿天,原來你師兄與師妹對你如此重要,見到他們我覺得你似乎開心了許多,隻是不知什麼時候,我在你心裏也能占如此份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