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丫頭跟公子昭原本就是相識的?老頭子不斷打量著他們,後知後覺地肯定了這種猜測。
“看來,你的記憶還是沒有完全丟幹淨啊!”聞人語給了燕名驍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帶刃的對上公子昭。
“我…你真的是聞人語?”公子昭顫抖著問。
“是,我是聞人語,你準備做什麼?”聞人語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公子昭惶然一震,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上盡是傷心和淒苦,“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嫁給他人,該站在你身旁的人是我,你是我……”
公子昭一語未盡,整個人便被無比強大的內勁給推了出去,臨淵子已然意識到大事不妙,欲製止時已經晚了,那公子昭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硬生生從清風閣的樓台前卷了出去。
隻聽得臨淵子大聲喊了一句,“手下留情!”緊接著用盡全力一躍,生死一線間將公子昭接了下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臨淵子對公子昭多少還是有一些舐犢之情在的,雖說不多吧,但也不能讓他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了!
返回清風閣時,見燕名驍和聞人語竟仍在雲淡風輕的吃著,臨淵子大口喘著粗氣,拿出帕子擦著滿頭的汗,歇了大半晌才無比鬱悶地說,“老弟啊,你若真要取他性命,我肯定是攔不住的,但你好歹要讓,老頭我明白個…”臨淵子話說到一半便沒聲了,因著燕名驍的眼神冷中帶寒,寒中帶刃,刃中帶了見血封喉的致命危險。
燕名驍是動了真怒的,不動手殺公子昭,是看在他如今武功盡失,他慣不屑欺淩弱小的,但是那人簡直讓忍無可忍,竟當著他的麵說語兒本該是他的,真當他死了不成麼?
燕名驍一想到那個惡心的東西那樣糟蹋著語兒的一片真心,他便抑製不住自己要將他碎屍萬段的心思,隻可惜為了遏製體內魔血,他不願再沾染過多血腥!
“你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原本就不該跟他多說一句話。”聞人語忽然抱住了他,懇切地說道。
燕名驍一怔,趕緊斂下滿身煞氣,半是無奈,半遺憾地說道,“我不是在氣你,我是在氣自己為何沒有早點找到你!”
燕名驍從來不覺得練玄靈內功有什麼錯,可此時他卻覺得無比後悔,若他沒有那一身魔血作祟,也許從青雲峰下的那間小木屋裏開始,聞人嫡女的身旁一直站著的,就隻有燕名驍一人。
而不是那狼子野心的獨孤朝睿。
聞人語緩緩走到他身前,捧住他的臉,就像捧著稀世珍寶那樣虔誠,她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知道有多感激老天爺給了我一次再世為人的機會,名驍,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我偷來的,如果非讓我用往昔的苦來換此生與你相守,我想我是甘之如飴的……”
臨淵子最是見不得這種你儂我儂,互訴衷腸的煽情場麵了,才瞄了兩眼,便帶著一身的雞皮疙瘩躲開了。
這都什麼事兒呀,好端端的一天都讓公子昭給攪和沒了!臨淵子又是氣憤,又是急切地往練功房走。
當初,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公子昭從鬼門關裏拉回來,想他老頭子真是把攢著一輩子沒用的善心全數用在了這公子昭身上。
哪成想,才短短數月,這小子又惹了活閻王。
得虧燕名驍方才那一掌隻用了些許力道,否則老頭子現在真得去買棺材了!
巫師那奇奇怪怪的招魂術,再加上臨淵子以內息為他療傷,公子昭身上的傷竟再次以出人預料的速度痊愈了……
“我還活著?”初睜眼時,公子昭不確定地說了一句。
臨淵子聽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這小子若是下次再犯蠢,盡去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人,我便直接剁了你的手腳作花肥!”
公子昭聽的皺起了好看的眉,眼神有些呆滯,好半天才緩緩開口說道,“獨孤朝睿謝過前輩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