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稍隱蔽的地方,鍾就把自己陷入軟軟的沙發裏,耳邊是喧鬧的音樂,舞池裏擺動的也都是年輕的體。沈軍靠過來笑道:“咱要有錢,就去總統房了,這裏吵得慌。”
鍾笑罵:“那等咱有錢的時候再說,還不知道要賺幾輩子才有那錢呢!要不是接了這個暗訪,咱們這輩子怕都來不了這裏!”
沈軍卻斜睨她笑:“算了吧,你家那邵榮平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建築設計師啊!錢還少嗎?”
“那也是他的錢,和我沒關係。”鍾悶悶地罵過去,別人總說她找了個好男人,可她自己知道她看中的又不是那錢,當初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不也還是個破窮學生嘛!後來埋頭苦幹,一步步走到現在這樣的地位,旁人不知道他的苦,可她卻是一點一滴地看著過來的。所以每逢別人提到他的錢,她就大為光火,恨不得上前甩上幾個巴掌,可是麵前的人可是她的好戰友啊!
夜越來越黑了,連鍾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中都能睡上好一會的時候,沈軍突然拍了拍她的胳膊:“起來,幹活!”
她猛地睜開眼,拍了拍臉頰便警戒地四處觀看。沈軍不由笑道:“你這是幹嘛呢?咱們也是來瀟灑地成不?在這裏好好待著,我去洗手間,順便看看有沒有美女主動過來跟我提供啥特殊服務。”他摸著下巴傻笑了一會,便起走進了霓虹七彩中。
旁邊的幾桌都鬧哄哄的,幾個小青年聚在一起猛灌酒,鍾本來是想等沈軍回來再好好查查的,可沒想一個回頭,就瞥到了其中一個男子正往那酒杯裏放著什麼。她的血一凝,抓緊了她的那個大挎包,就不動聲色地朝那邊靠了過去。
沒過一夥,那幫小青年就擁著幾個美女下了舞池,鍾見那桌已經沒人了,便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趴在沙發上就準備掏相機。其實梁主任並沒交代他們一定要弄到照片,可是眼看這麼好的機會不用,豈不是浪費?於是便大著膽子,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她已經對著桌子上散亂的搖頭丸、K粉哢嚓哢嚓照了好幾張。
就在這時,後有保安了過來,嘴巴裏倒是客客氣氣地說:“小姐,這裏拍照環境不好。”然而手中的動作卻粗暴野蠻,抓住她的相機就開始扯。鍾眼睜睜看著自己等了一個晚上的成果就要被他人奪取,頓時跟母雞護雛一樣抱著相機不肯放。那保安看起來也不是吃素的,瞪著鍾就開始低吼:“小姐,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工作,那麼隻好趕你出去了。”
“我不就是第一次來嘛?我新鮮不成啊?我拍照留念不成啊?你們怎麼那麼小氣呢!”鍾蹙著眉頭開始努力地想要跟他“講道理”,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高喊:“幹什麼呢!都給我滾一邊去!”
鍾還沒反映過來,那保安已經撒手退到一旁,低眉順眼地對著來人道:“潭哥。”
“滾!”那人沒好氣地走上來,盯著鍾半晌,才勾起嘴角冷笑道,“記者?”
鍾再笨再傻也不能承認啊,隻好拚命地搖頭:“不,不是,我就是對這裏好奇的,真的。”
然而那個潭哥卻沒那麼好騙,上前來就一把奪過她的相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嘴巴裏惡狠狠地恐嚇道:“以後別沒事來這裏找死!你們這些記者,以為這樣就能弄倒咱們帝都嗎?告訴你,做夢!連市裏頭的幹部都畏著咱們幾分,你們就別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