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冰亞一張臉已是冷到極致!
“趕出去。”
即便是嫌棄的聲音,從這男人口中說出都散著種平靜、冷漠。
“啊呀兒子!你真沒禮貌!現在人家都嫌棄你了啦!”
小天天從駕駛座跑到車後座,兩隻小手一抱,在把癩皮狗抱起時,就與後座上的男人打了個正麵——
呼吸一頓,就連心髒都感覺漏了一個節拍——
彼此互相對視。
檀冰亞眼裏閃過一瞬間的訝異,但很快被眸底升起的幽冷取而代之。
小天天愣是足足抱著癩皮狗在他麵前站了十秒鍾後,才禮貌的道了句:“大叔,你好!”
清脆的童音在耳邊響起,隱隱還透著絲喜悅。
小家夥的嗓音很純粹幹淨,聽得很讓人舒服。
懷裏抱著的那隻癩皮狗,也適時的配合著,向檀冰亞叫了兩聲。
不過很快一個巴掌被小天天揮在癩皮狗頭上,嚴肅道:“安靜點!別吵!”
他可不希望因為這隻癩皮狗而被親爹嫌棄,剛才親爹可是已經下令要將他們倆趕下車了!他還是帶著他‘兒子’安分點才好。
隨後,小天天很自來熟的抱著癩皮狗坐到檀冰亞身旁。
小身子還一扭一扭,特地緊緊向身旁的男人靠攏,而癩皮狗因剛才的巴掌現在是乖乖趴在小天天身上,不敢亂動亂叫。
“大叔,好巧喔!你怎麼會在法國呀?”
小天天緊貼著檀冰亞坐,頭頂隻到男人肩膀處的位置,坐著時還得仰著小腦袋看他。
“大叔,看來咱倆真有緣分!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呀!”
小天天特地用了一句諺語,來表達此情此景,順便在親爹麵前展示下自己,是個會說諺語的聰明寶寶!
於是……
檀冰亞冷睨了他一眼,轉頭,閉眸,不講話。
從美國飛到法國,這兩天裏他幾乎沒合過眼。
剛才在車上休息時,秦源就一擊急刹車驚動了大總裁,如今一人一狗又囂張的鑽進他的車裏……
更是打擾了他大總裁寶貴的休息時間!
“檀總……?”
秦源見進去的那一人一狗還不出來,不由探頭往裏看了看,就見小天天已自覺在檀冰亞身邊坐好。
這是不打算下車的節奏?
不過且慢,這孩子……
怎麼看著就那麼眼熟!
好像是大總裁前妻的室友的表哥的孩子?
怎麼會跑這兒來?
還占著座位不走?
可他一大男人也不見得對一孩子動粗,秦源旁敲側擊提醒:“我們現在要去機場,小朋友,你看你這……要不要帶著你家的小狗一起回家?”
機場?
小天天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親爹去機場,這是不是意味親爹要離開法國回海城了!?
嚶嚶嚶……他才來法國沒幾天,今天難得那麼巧合的見了一回親爹好不好!
小天天又是兩眼放光,又是一臉小媳婦的樣子看向檀冰亞,問:“大叔,我能和你一起去機場嗎!?”
坐在身旁的男人雙眸微睜,半眯得黑眸裏掠過一束精光——
江雲燕回到家後,就將好幾個月沒住過的房間好好收拾了一遍。
又把行李箱裏的東西一一整理完畢。
剛坐在電腦麵前再次搜索起工作時,門鈴就響了。
一如既往的,玫瑰加法式午餐。
過去那六年裏,因為和蕭意徹是戀人關係,對於玫瑰花她可以欣然接受,可現在不同。
並且,這個男人自從她接受了一束以後,不但沒收手,反倒每天還越送越大了!
“意徹。”
江雲燕開門讓他進來,手裏雖接過了他買的玫瑰,但嘴上還是說:“你以後別送玫瑰花了,我們倆現在……這樣……不太適合。”
潛在的另一層意思是,今天這束玫瑰她收了,明天再送就未必會收下。
隻是這麼直白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就變得吞吞吐吐很是扭捏。
身後傳來男人不慍不惱的口吻,“玫瑰不是戀人才能送的,追求一個人也可以。”
蕭意徹性情恬淡,所以每每話從他口中說出,不管是炙熱的還是俗套的,都有種脫離世俗,雲淡風輕的韻味。
而蕭意徹對她,似乎根本沒因當初分手而離開,反倒回到原點,繼續重新追求起來。
她可以拒絕,但卻拒絕不了他三番兩次的那份恩情。
“雲燕。”
正跟著她一同進房間的男人,在看到桌上攤著一堆有關招聘信息的資料後,道:“其實既然以後都打算留在法國,你不必找工作,我也會養你和天天。”
江雲燕拿著玫瑰插在花瓶裏,就聽身後的男人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