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存在,打擾這男人不方便接電話不成?
不過轉而想想,這男人哪會在意這些呀。
“爺爺的電話。”
檀冰亞道。
隨後,又用眼神示意她手裏剝蝦的動作別停。
江雲燕臉紅了紅。
繼續手裏的動作。
隻是想到今早這男人告訴自己檀老爺子要帶小天天去檀家住兩人,心上就像被一塊石頭緊緊壓著,難受。
不止因為小天天的事,也因為自己。
之前檀老爺子不止一次找自己了,都是因為小家夥的原因。
而檀正的意思也很明確,明裏暗裏,都指著。
隻要他那個小曾孫,而她這個檀冰亞的前妻。
早早拒之門外了!
江雲燕把蝦送到他嘴前,順勢打量著說:“冰亞,之前檀老爺子有找過我……他和我說……說,要把天天帶回檀家。”
“隻說了帶天天!”
沒說帶她這個孩子的媽!
人家有錢家裏的人,看中的隻是一個孩子,至於她自己,壓根就沒想。
“嗯,我知道。”
他淡淡道。
這男人是怎麼知道的?
她似乎從來沒和他說過吧?
難道是檀老爺子私下和他說的?
隻是,她更在意的是!
這個男人知道檀正的不支持,那他……會不會為了自己,奮鬥一下下?
就像自己為了他一樣。
拒絕白桐的遺願。
若是這男人願意,恐怕根本不需要奮鬥,他們倆就可以很容易的在一起吧!
“這些天你帶天天住我家。”
檀冰亞開口。
一隻手環在她腰上,另一隻手則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鑰匙包,取出其中一把。
而這把鑰匙。
她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他們倆曾經結婚的婚房鑰匙!
當時她念大學時,心血來潮,在這把鑰匙上貼了一張指甲片那樣大小的粘紙,上麵還用筆寫下一個字:家。
過去生活在江家的時候,可以說沒有感受到丁點“家”的感覺。
每每回到江家,都像回到了別人的家。
回到了江祁山和江雪,還有陳梅的家,自己夾在這三人之中,每每看見他們一家人的其樂融融,就覺自己像是一個寄養的孩子。
後來,搬到他們倆的婚房後。
即便這男人不是很經常回去,可他們倆的關係再差也不過一個冷字。
起初,江雲燕住在這裏覺得有吃有住,還有傭人照料,自己就像一個人生活一樣。
後來,不知不覺中她漸漸開始學會了等待。
那種習慣性,像妻子在等待丈夫回家一樣的等待。
再後來,她就在這把鑰匙上寫下了一個“家”字。
時隔多年,字跡雖是模糊,但彼此看見這零散的筆畫時,對方都清楚的明白這把鑰匙上的字是:家。
隻不過回到海城後,無意一次,江雲燕把這把鑰匙還給了檀冰亞。
原以為這男人要麼會扔了,要麼就隨處放,卻沒想到和他鑰匙包裏的鑰匙放在了一塊兒!
“這幾天爺爺可能會到你家找你,你先住我這。”
說著,檀冰亞就把鑰匙塞到了江雲燕手中。
完了後並沒離開。
寬大溫熱的掌心全全包裹住她的,竟然陡然有絲安全感從心上滑過。
就連觸碰到鑰匙的冰涼感都不覺了。
“今晚我會晚點回來,你和天天乖乖在家等我。”
說話間,男人修長雅致的手指,不知有意無意的輕捏在江雲燕手上。
似安撫,似吐訴。
總之,是那種屬於和成熟男人戀愛時給的穩重和安心。
有時候想想,其實這男人就是性情冷了點,波瀾不驚了點,情緒不表露在臉上了點,諱莫如深了點。
其它,都好。
江雲燕配合的乖乖點頭:“我知道啦。”
再次,拿到手裏這把鑰匙時。
心底竟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就好像回到六年前,甚至,像是過去他們同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