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視線也隨之轉移。
時隔這麼久，說再多都顯得蒼白無力，倒不如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當作兩人間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江雲燕隱忍著不適起身。
白色的雪地上還可以看見點點血跡，很鮮紅。
後，她再沒去與眼前的人對視，就轉身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腳步很慢、很無力。
仔細感受，甚至還能發現她蕭條的背影絕望、蒼涼。
江雲燕抬起第一步後，就聽到傳來男人低沉的稱呼。
“老婆。”
江雲燕腳步未停，甚至頭也沒回，仿佛那聲稱呼不是在對她。
但這番稱呼後也隻半晌的功夫，就感受到自己整個人都被身後的人騰空打橫抱起。
依舊是熟悉的懷抱，和這段日子裏每晚那個懷抱一模一樣！
熟悉的氣息，就連身板觸碰到也那麼熟悉。
江雲燕沒有掙紮，也沒回他的話，就被檀冰亞一路抱進不遠處的邁巴赫車裏。
兩人無話。
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她身體的原因，江雲燕被抱放在車後座時男人力道也很輕。
輕得都有些不真實，那種感覺，很讓人錯以為他在對待一件心愛的寶貝。
隨後，坐上車後，像是沒完似的，檀冰亞繼而又將坐在他身邊的江雲燕重新抱起，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而她身上斑駁的血跡也點點印在他墨黑色的西裝褲上，還有在雪地裏的水漬。
“睡會兒，我帶你換家醫院。”
說著，檀冰亞又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蓋在江雲燕身上：“這家醫院有爺爺的眼線。”
這話，像是在解釋？
不過江雲燕並沒太多精力思考這個問題，隻在意她那兩個孩子！
原本，她不想和這男人說話的，但出於這個問題還是問了。
“我孩子……”
“也在那家醫院。”
所以說，帶走那兩個孩子的不是檀正？是檀冰亞？
可這男人既然知道自己在這家醫院，為什麼現在要換醫院？
難道他知道檀正的下一步要做什麼？
江雲燕還沒問，就聽低低的嗓音近在耳邊：“孩子生下後爺爺會讓你離開，以後你生活在我眼皮底下我才放心。”
以後？
他們會有以後？
江雲燕哽咽著話沒回。
現在的姿勢是，江雲燕被抱坐在他腿上，腦袋強行被一隻手按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一手一下下撫著她後腦勺，像在安撫一隻小貓，另一隻手則始終落在她腰上。
腰上的手格外緊，緊到沒有半分鬆懈，不願鬆開似的。
還有她冰涼的額頭，也被男人堅硬的下巴抵在額間，距離很近，都能感受到冬日他輕嗬出的溫暖氣息。
江雲燕不自然的挪了挪頭，又挪了挪身子想從他身上坐到旁邊的位置。
畢竟。
她沒忘記他燒毀結婚協議書的畫麵。
既然兩人已經沒多大關係，何必現在還有牽扯。
結果自己才動了一下，腰上那隻手哪裏允許！
立馬擒得牢牢的！
江雲燕也沒力氣跟他計較這些，沉默了半晌後，才開的口：“一會兒到醫院後，我要把兩個孩子帶走。”
沒抬眼，都能感受到旁邊的眼神冷酷無比。
就連聲音都同樣冷得可怕：“要做什麼。”
他語氣帶著質問，就連眼神裏都像有提防存在。
一下子沒了剛才的平靜溫和。
江雲燕道：“孩子是我生的，我要一個人撫養孩子，況且……聽說你不都要結婚了嗎？你們檀家可以找你……”
“除你以外，我沒打算娶別的女人！”
話未完，就被檀冰亞的話打斷。
江雲燕撇了撇頭，不去看他，明明此刻很虛弱，說出來的話卻也像冬日裏的陣陣寒氣一樣。
開口道：“那和我也沒關係。”
經曆了這麼多以後，她漸漸發現，他們倆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大，中間隔著的阻礙越來越多，永遠都會有鏟除不了的人和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