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隨蕭瑟的秋風而舞,飄飄然在空中颯然而至,霎時間在似霰的眼中劃過一條弧線——銀白,疾速。同時,一陣殺氣隨之而來。他順手一接,兩隻之間已然夾著一根銀針。
“噢,暗門堂怎麼開始這種小詭計了麼?”
帶著一絲的魅惑,似霰將內力注入聲音之中,所到之處,凡是能聽見聲音的動物,必將心血逆流,直擊心房。
下一刻,十幾聲噗的吐血聲在樹林上方傳來,似霰的耳朵微動,眼珠靈敏的一轉——十六個,四個方向各四個!
“哼!”
冷哼一聲,她立刻下腰往後翻滾,右掌直擊地麵,轟的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四起,繼而又是陣陣吐血聲。
“孽女!今日必是我們暗門堂奪你性命之時!”
一個男子奮力走向前,可每走一步,都是一陣心蝕之痛,疼痛難以忍受,終熬不過五步轟然倒地而死。
“噢,說大話的都會死哦!嗬嗬嗬嗬……”輕盈的笑聲遊蕩在這片小林中。
“孽女!待我等取你狗命!噗……”
不過三步,又一男子死於心蝕。
“孽女,你……”
……。最終,仍是一無生還。這是暗門堂的第六次剿殺,一年一次,同為秋季。
“嗬嗬,這暗門堂倒是一年比一年弱了…”
似霰的聲音輕揚,卻在最後一個未跨出半步的男子心裏聽到了死神的召喚。
“不,不…不是我們弱了…是你,是你太強了…但,我們仍會…”話還未盡,男子又吐了一口血,頹然倒地,但卻在思想即將潰散之時,一個聲音似乎在天邊響起——
“勸勸你們的堂主吧,別再追殺我了,敗者定為你們暗門堂。更何況,我並不是什麼孽女,並不是……”
聲音漸行漸遠,男子突然恢複了神誌,他立刻起身,發現全身上下已然完好無損。隻是那個聲音仍舊縈繞在他的耳畔,他的腦海,帶著寂寥和惆悵,還有難言的苦悶和無奈。
夢裏是亂世,花時別甄城。
咫尺人孤零,汩羅水長東。
春去無蹤,樓已成空。
“姐姐,教我寫字好不好?”
“嗯,好的。月棲今日想練什麼字?昨日是你的名字,今日呢?”
“姐姐,月棲想寫你的名字,似——霰~!”
“好,月棲你看,一撇,一豎,再一豎,這邊要加一點啊,再一撇……”
回憶好像夢魘,似真亦真,如假則假,如同小孩要了糖果般甜蜜,卻又同黃婆賣的苦瓜般難以下咽,盡管,它是一劑良藥。
月棲踏上曾走過數百遍,甚至數千遍的府邸,如今卻是成為了廢墟。
曾經的阿雲宮裏鼓瑟鳴弦,佳人舞袖,春意盎然,如今卻是潦倒一片,風景何在?
人在,物已非,卻到時物是,人已非,今安在?汝安在?
當料峭的寒冬再次到達時,一把大火在繁華的靡靡之音下,燒盡了如詩如畫般的阿雲宮,屠殺了所有的人卻隻留下了幾個沒有成年的孩童,那日那也,大火熊熊燃起,燃了一整夜,當新年的鍾聲再次敲響時,四個孩子呆呆的站在寒風中,望著已成為廢墟的阿雲宮,沒有哭泣,沒有彷徨,四個人分別朝四個方向走去,盡管衣衫襤褸,顫抖不止。
“我們,分開吧!用我們自己的方式為我們的家族報仇!四個方向,四條前路,六年後的今日,我們在阿雲宮前,重聚!”
四顆心,在此時激烈的跳動著,沒有離別的悲傷,隻有,保護所愛的人的美好夙願而已。
月棲靜靜地站在月光之下,秋風吹動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似霰,似霽,臨古,我們,終於等到了……”
月華照在四人身上,他們都仰望著月宮,盡管地域不同,相距千裏萬裏,但此刻,卻是緊緊相連。
六年的等待,等熄了那一把大火,卻燃起了四人複仇之心。
此時此刻,天外深處,正有清脆的歌聲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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