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個呼吸間,一個白色身影再次出現在滄月眼前,白色衫羅血跡斑駁,鮮紅從左胸流淌至裙擺,就同她自己受傷一般。
聽得出她呼吸的沉重,滄月溫柔不改,笑容淺淺伸出手想握住似霰的肩,告訴她別這麼趕,天知道她是多麼快在消耗內力,額角盡是汗滴。想去擦拭她的汗滴,眼前卻恍然出現了三個似霰,雙腿支撐不起重量,轟然倒地。
預料到這一幕的似霰立即轉頭向北邊大喊了一聲“獨”後蹲下,將新摘的草藥,止血止痛的全部一股腦的塞入嘴巴中嚼碎,墨綠色的汁液從嘴角流出也全然不知。
“嗶——”的一下,馭獸已將白袍撕開,留下白如紙的胸膛,受傷的右胸袒露的躺在眼前,鮮血仍舊汩汩的流出如同宣紙上的紅墨,依舊沒有凝結。
吐出草藥,敷在蒼月左胸上,藥草很靈,很快,鮮血便不再往外流,她將撕好的白綢綁於滄月左胸,反複纏繞,直到白綢再也沒有紅色或是綠色才停下。
風中帶來野獸的氣味,獨腳上不再流血,快速的來到似霰身邊,知道看到躺在地上的滄月才明白似霰為何如此急切叫它前來,綠瞳中出現了幾分不滿。
“是他救了我!”
淡淡的一句話便讓獨立刻不再不滿,它認命的俯下身子,似霰抱起滄月,高出一個頭的滄月被她抱起來卻是沒有幾分分量,眉頭微微皺起,坐上了獨的背,將滄月放平後輕道,“去老地方,獨。”
獨應聲而吼,奔向西方。
雜草重生中猛然冒出一隻猛虎,對這一點也不牢靠的木門便是一掌下去,木門頓時四分五裂,隻瞧得裏麵一把不停搖晃的木椅,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在上麵怡然自得的哼著曲。知道似霰下了虎背,將手中的滄月放在離老人最近的木板床之上,淡淡的吐出二字,“條件!”
老人頓時來了興致,慢慢的從搖椅起身,眼睛卻是仍然虛閉著。之間他幹裂的手不停的在懷中搓呐搓呐,一身的臭味讓獨露出尖利的牙齒,凶惡的看著他。
他的動作很快,若不仔細看便看不出他沒有搓動的左手正不停的在搓動之處,放入如粉般顆粒物。似霰看清這一幕淡淡開口,“老頭,我早已百毒不侵,你這又為何?”
老人笑出聲來,胡子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等到似霰再次不耐煩時猜猜緩緩說道,“不是百毒不侵,還有一物。滄北的紫皇五月前所製的月毒,一遇到月光,立刻受到撕心之痛,受足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漸漸死去,而這顆藥,隻此一顆,是那毒的解藥。”
語畢,一顆解藥出現在他幹裂的手上,似霰正視道,“材料很難找?我可以去找!”
老頭不再嬉笑,正色而道,“至冷之身,至純之物。”
似霰接過藥丸,“謝謝。”一句輕輕落下,飄入了老人的耳中。
老人一怔,臉頰上頓時溝壑叢生,一張笑容頓時出現在一人一獸的眼中。
“娃哈哈,小似霰同我說謝謝了,哈哈,真開心!”
似霰無視他,蹲下身去撫上獨的腦門。“獨,有沒有聽到烏鴉在呱呱叫?”
獨愉悅的在似霰的手下蹭蹭,極盡親昵和調皮,腦門一點一點,表示有一隻烏鴉在叫。
“老頭,去就下滄月!”
“哈哈哈,好啊。”老人幾乎是手舞足蹈的走向床板,看了看上世後立刻用手抵在他的右下穴,幹枯的手指搭載了滄月的脖頸之上,眉頭深皺,擔憂中卻多了幾分興奮。他不知有多久,沒有遇到這麼毒的東西了,比月毒,更是毒上幾分,似慢性毒藥,致人死命於無形。一年發作一次,每次發作必嗜人血得以抑製,否則,心裂而死。
“小似霰,你何時找來這麼一個寶貝?”
似霰一頓,寶貝?難不成?“他身上有毒?”
老人一泯,胡子一顫一顫的,“可不是麼?這種毒你的百毒不侵之身也毫無用處。”
“解藥!”似霰立即出聲,可遲遲得不到老頭的回答,心下一跳。
“解藥在哪裏?我去找!”似霰微怒吼道,獨感受到了似霰的情緒,同似霰一同衝著老頭吼道。
停止搖晃的木椅開始搖擺,發出吱呀的響聲。
“他最愛的女人的處子之血。”
一句話,讓帶有怒氣的似霰啞然無聲,“先治他的外傷吧。”
說完,便立刻領著獨出了狹小的木門,木椅仍在吱呀的響著。
老人淡淡吐氣,“司空似霰,你何時如此急躁?這樣不好,我司空氏的子孫,唯有淡泊穩心,才能成大事。”
“我司空如擎的子孫,不可差!”
司空如擎頓了頓,“不能差!”語言中透露了十足的英氣,雄霸天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