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已四更時,長謙人才漸漸停止筆。之間身旁的秦統早已換成了所愛的夫人。眼中的疲倦甚重,不住的心疼起來。
“來了怎麼不叫我,我太投入了,並沒有注意到。”他邊說邊將婁瀟兒抱在懷裏。
婁瀟兒微微一笑,極盡溫柔。她輕柔的嗓音一下子帶動了長謙人的饑餓感,“給你送粥,可一見你這麼用功,便沒有打擾你。”
長謙人低頭一看,果真有一碗粥放於書桌旁,他大悔自己的不注意,連忙放開婁瀟兒,端起銀耳粥正打算吞下。婁瀟兒立刻製止他,示意他他粥已經冷了,不能喝。
長謙人一頓,“那我讓下人去熱一熱,夫人親自下的廚我又怎敢不吃呢!”
婁瀟兒一詫,“你如何知道是我下的廚?”
“夫妻那麼多年,你的手藝我又怎麼不知道呢。”長謙人愉悅的在婁瀟兒臉上偷親了一口,似不知魘的孩童。婁瀟兒紅著臉頰,隻留了一句不害臊便立即轉身回房。長謙人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若天天都如此安定、和美的生活下去,那有多好……”長謙人淡淡歎了口氣,為這個滄南的未來,深深擔憂。
“夫君,若能陪在你身邊,哪怕清苦,我也甘之如飴。”婁瀟兒輕柔的拍打著他的背,吹散了他的擔憂。
“是,隻要你能伴在我身邊,一切都會更好。”長謙人哈哈一笑,摟住婁瀟兒的手更加用力。
其實婁瀟兒早已看到自己夫君所寫的諫書,杜傲達的罪狀一一上述,為的隻是滄南的一朝安定。隻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這諫書帶來的,卻是牢獄之災。當然,這些也都在滄月和似霰的預料之中。
天漸漸亮起,一寢未眠的長謙人帶著諫書奔赴早朝,杜傲達也拖著疲憊之態走上朝廷,而現在杜府,便是毒婦人最大了。
隻知她一睡睡到三竿,醒來後她茫然,許久才回憶起自己為何在杜府。擋下洗漱後飲完早粥便開始了照顧杜傲飛一職。而她這次潛入杜府,以救人掩人耳目,實則是為了一封信,讓長謙人免受牢獄之災的一封判國信。據滄月而言,這信是滄北皇穹帝親手寫於杜傲達。而這封信,卻不知藏於哪裏。
以采集馬尿為名,毒婦人被幾個下人穿過整個杜府帶到了最西邊的馬廄。她精心的挑了一匹毛色上乘的馬,命下人將馬尿采集於她特製的壺中,集滿一壺即可。
可這媽卻不盡下人之意,不僅會動會踢,喝的水隻能轉成一點點馬尿,急壞了下人。隻聽得毒婦人道晚上來即可,他們才舒了口氣,又將毒婦人領回了原地。毒婦人告訴他們晚上不用領路,他們便齊齊應下。
她將枸杞,藥錢,水芙蓉等混著收集的一些馬尿等量混合,製成了一粒腥臭的丹藥便命下人拿去水服於杜傲飛。服用之後,果真效果顯著,那杜傲飛已不再半眯眼,而是將眼睛睜開,笑聲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