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鄴城,上任不久的州牧韓馥心有戚戚,整日惶恐無措,他聽聞治下的渤海太守袁紹大肆招兵買馬,又得本土士族助力,短短兩個月已招募了一萬兩千人。
文有許攸、逢紀、陳琳等人相投,武有顏良、文醜、淳於瓊等人效命,軍威日上,兵甲強盛,著實另他有些害怕!
遂急匆匆地調令部將麴義、張郃、高覽等人率軍回防,召集長史耿武、別駕閔純、騎都尉沮授、從事趙浮、程渙、劉子慧等人前來議事。
冀州名士齊聚一堂,韓馥的心這才有些著落,安排眾人入席就座,這才道。
“在座皆是文節智囊,今日有事請與諸君共議。”
“主上但說無妨,我等自當恭謹以聞。”
別駕閔純率先開口,其餘眾人紛紛附和,韓馥微微點頭,又坐在那裏朝眾人拱了拱手。
“袁本初在渤海招兵買馬,有所圖謀,我身為冀州牧,理當節製,然近前兗州東郡守喬瑁傳三公密信,召外地精兵入洛,鏟除董卓,現如今我是幫助袁紹,抑或支持董卓?”
眾人聽聞,竊竊私語,唯有名士沮授正襟危坐,不發一言;從事劉子惠麵有怒色,憤慨發言。
“興兵為國,何論袁董!”
韓馥被屬下頂撞,頗為羞惱,幸好別駕閔純為其開脫道。
“子惠豈可無禮,使君定有難處!
董卓雖然無道,卻掌朝廷大義,以臣攻君,是為不忠;使君受董卓起用,貿然伐之,是為不義;今四方境內未平,大肆興兵,定要籌集糧草馬匹,是為不恤百姓;如此不忠不義不恤民之事,豈能率性而為,不加思慮?”
“董卓廢帝,本為叛逆,興兵討之,何謂不忠;使君雖受董卓任命,卻是朝廷官吏,舉義伐之,何謂不義;四方百姓若聞天子蒙難,定當忠勇報國,贏糧而景從,何謂不恤民!”
劉子惠爭鋒相對,毫不示弱,閔純被說的啞口無言,韓馥細想片刻,終於做出決定。
“董卓殘暴,理當討之,我韓文節本就是袁門故吏,自當助本初一臂之力。”
眾人見他下了決議,也不在多說,又聽從韓馥吩咐,籌集米糧軍械,公貼募兵告示,紛紛出門而去,唯有沮授一人搖頭不語。
“公與似有所慮,何不向我道來?”
韓馥看了看落在最後的沮授,頗為不解地問道。
“名為誅賊,實則弑君;名為匡正,實則亂國;討董之事,還望使君三思!”
沮授說完,便揖手而去,留著韓馥在那裏雲山霧罩不知他在說的什麼。
渤海郡南皮南郊營校場,千百名手持長矛大刀的軍卒圍在四麵,懸出中間數百丈的空地,各自高聲呐喊!
隻見左右各出兩個衣著鎖子甲的軍將,騎一匹黑馬,遙相對立。
左向那人橫持鳳嘴長刀,麵貌英武,是為上將顏良;右向那人手握綠杆沉槍,麵貌醜陋,是為猛將文醜!
“喝!”
“駕!”
兩人同時驅馬向前,越來越快,轉眼間便如隕石一般撞在一起,三尺刀鋒自顏良後肩劈空而下,文醜側身躲過,一抹寒光自馬身之後迅猛來襲,直搗顏良胸口。
顏良眼神一驚,用刀柄一格,電光火石間,雙方交手隻一合,快馬擦肩而過。
背向奔行百步,雙方各自調轉馬頭,又長嘯一聲,返身來戰!
顏良斜拖長刀,待著馬頭交彙之際,橫空來掃,文醜見勢大驚,翻身躲入馬側,眼見著刀芒從馬背劃過,立時翻身坐起,一槍直刺顏良腦後。
顏良早有防範,立時伏在馬背,回頭一望果見文醜刺空,心中頗有些歡喜,卻見文醜立時調轉馬頭來趕,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