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國驅馬上前,曹豹連忙退讓,一邊小聲規勸,當日對方連匈奴護衛都勝不了,怎敢上前挑戰呂布。
“哈哈哈!”
武安國挺罷朗聲大笑,頗有深意地看著曹豹,豪氣滿麵地道。
“我本軍中小卒,受使君提拔為將,特遣為會盟使者,當日使君執手語我,北海勢微,隻能派出單人匹馬,卻也惶惶心向漢室,我既受命,自當舍命,更何況今此八方英雄會聚,我北海豈能旁落於人!”
曹豹聽罷麵容羞愧,隻匆匆讓到一旁,果見武安國飛馬上陣,不過三合便被戟挑於空。
“勇士耶!死士耶!”
孫策看得搖頭歎息,意欲挺槍上陣,卻被叔父孫靜阻攔。
“呂布殺人如麻,不比夏侯將軍,伯符不可魯莽!”
“父親若在,定不阻我,伯符去去就回!”
孫策說罷已縱馬飛馳上陣,看得呂布頓生怒氣,蝦兵蟹將狂妄稱勇也就罷了,如今連黃口孺子都敢來撩虎須。
二人繞馬酣戰,漫天戟影罩來,孫策險象環生,卻硬撐四十回合,看得夏侯惇心神大動,暗道此子天資卓綽,這才過去多久,武藝竟精進到如此地步,隻怕再過幾年,江東又出一霸王。
孫策畢竟年幼,與飛將大打四十合早已力竭,正要脫困而出,怎料呂布早知他的心思,立時驅馬追進。
赤兔如紅雲幻火,眼見便要追趕上來,孫靜大急,隻見夏侯惇已驅馬上前營救,截下呂布鬥在一起。
交馬隻一合,呂布心中詫異,暗道這使槊的有些本事,不必之前的那飛虔差,二人大戰三十餘合,曹操恐夏侯惇有失,厲聲高呼道。
“呂布虓虎之勇,非一人能敵!”
“哈哈哈!”
呂布一戟撥開長槊,駐馬笑道:“曹阿瞞休要激我,我既不懼爾等車輪戰,豈會怕匹夫群起而攻,想要派人來戰,何須說得冠冕堂皇,難道我呂奉先怕你不成!”
曹操心計被揭破,也不羞惱,隻看向身旁幾人,夏侯淵、李典、樂進、曹仁、曹洪五將齊出,將呂布圍作一團,左槍右槊,前刀後矛,竟奈何不了呂布一人。
呂布心中哂笑,真以為人越多越好,總共就這麼幾個方位,來人過多反倒束手束腳,看我一一破之。
隻聽他一聲怒吼,全身勁力會心一擊,直接將曹洪掃落馬上,曹仁欲要去救,正中呂布心懷,被突如其來的一道勾戟掃中臂膀,頓時血流如注。
曹操見狀大驚,幸好有李典、樂進阻了呂布毒手,攜著二人奔逃回陣,夏侯兩兄弟邊打邊撤,這才抽脫出戰團。
呂布挺戟而立,一指紅日蒼穹,二指蒼茫大地,三指盟軍數萬兵馬,揚言大喝道。
“天上地上,九州之兵,誰人能奈我何!”
袁紹聽得咬牙切齒,見身旁的文醜蠢蠢欲動,遂看向張邈道。
“當日那壯士何在,可敢應戰呂布?”
“有何不敢,典韋在此!”
張邈還未說話,隻聽軍陣分撥而開,典韋手執雙鐵戟奔將出來,曹操見狀上前相阻,馬戰步戰不可同一而論,就典韋這身形,哪裏有馬能扛得住他這分量。
“哈哈哈,還得俺老張出馬!”
張飛調笑典韋一句,轉而飛馬而出,怒目圓睜,厲聲喝罵:“三姓家奴,燕人張翼德特來取汝首級!”
呂布聞言一愣,轉而怒發衝冠,心中生出無邊殺意,不發一言徑直拍馬而來。
一如黑雲,一如赤火,轉眼間兩人便交馬而過,呂布陰沉著臉,暗道這黑廝好生力大,蛇矛刁鑽,片刻隻怕殺不了他。
“三姓家奴!三姓家奴!張飛爺爺取你首級!”
張飛大叫著又策馬衝來,一口一個三姓家奴,將呂布的火氣頂上了天,大罵幾句環眼賊,赤兔馬已飛馳過去。
二人飛馬並軀,從東打到西,從南打到北,看得周圍士卒連連後退。
袁紹更是滿麵驚容,當日雖見這無禮黑廝武藝精湛,卻不想能將呂布逼到這種地步,激動地奔上前來,親自擂鼓助陣!
“咚!咚!咚!”
擂鼓聲,士卒呐喊聲,金鐵碰撞清鳴聲,馬蹄踏地嘶鳴聲摻雜成一片,響徹整片曠野。
轉眼間已過百合,兩人卻愈戰愈勇,張飛蛇矛探入戟孔,被呂布趁勢按在地上,待張飛用力之時,突然抽出畫戟,徑直橫勾掛月,將蛇矛挑飛數丈開外。
“黑廝受死!”
“狗賊焉敢!”
呂布縱馬奪命一戟,正要取張飛性命,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喊,一道刀芒如半月劈肩而下,竟將他整個人壓在馬上,胯下赤兔已嘶鳴著揚起前蹄。
“汝是何人?”
蠶眉靜臥,丹鳳倒豎,青巾飛舞,緞袍鼓風,一襲美髯隨風拂蕩。
“吾,關羽關雲長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