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歆身子一愣,手中的黑石雕刻順勢滑落掉在身下的草鋪上,小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說我身上流著陰月皇族的血?”
青青微微點頭,拾起草鋪上的刻石,緩緩道:“這寶石是皇後托我給你的,寶石就是陰月皇族最好的證明。”
雲歆又仔細看了看那塊石頭,依然不覺有何特別,“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石頭,既不會發光也不是透明,刻著的圖案也看不懂。”
青青勾唇淺笑,雙目透出駑定的神色,“這裏麵自有玄機。”又從身上找出一根線,將黑石穿過戴在雲歆細膩白皙的脖頸上,神情變的凝重,“公主,這塊黑石很重要,一定不要弄丟,如果哪一天青青不在了,公主就十五去最東方尋找一座海島,那就是陰月神教,那裏有你的外公外婆。”
雲歆小手摸著胸前冰涼的石頭,眉頭輕蹙,“為何我從未聽母後說起。”
青青將雲歆胸前的黑石放進她的衣衫內,頓會才道:“知曉皇後身份的人,除了我就隻有皇上。陰月神教有教歸,教人不得向外人泄露本教的任何信息,更不得與外人通婚,違者輕則廢其功力逐出神教,重則一死。”
雲歆薄唇張開,雙眸盡是吃驚之色,“那母後她……”
“皇後畢竟是教主的女兒,雖然教主大怒但念及親情還是放了皇後一條生路,而皇後來到大陸也決定重新生活才從未提起此事。”
母後父皇從未提起過此事,而青青不過是個侍女又怎會如此了解陰月,“難道說,青青你也是陰月神教的人?”雲歆疑惑的問,雖然心中已有答案。
青青微微一笑,淡聲道:“我一直都跟著皇後,在陰月是,在幽蘭也是。”意思很明顯。
青青這些年侍候著她,雖時而凶厲苛刻,雲歆知道都是為她好,她和母後也都視她為親信,如今孤苦伶仃能有一個親人依靠,雲歆這些天心口的傷痛總算得有一絲慰藉,可一想到父皇枉死,母後被困,幼小的心仍然難以接受,驟然撲在青青的懷裏,放聲大哭,哽咽道:“青青,現在母後被困在神殿,父皇又……我該怎麼辦啊!”稚氣的哭聲遊走在洞中各處格外淒涼。
青青將雲歆又抱緊了幾分,掌心攥的實實的,強忍著心中的那份恨意,用極其柔暖的聲音朝她撫慰道:“公主,不論路有多難,一定要保住這條命,知道嗎?”雲歆的小腦袋在青青的胸前點了點,小孩子哭久了哭累了聲音也就消停下來。
夜陷入異常的寧靜,因為太靜,使青青無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的這份寧靜來的太不真實。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幽蘭國裏有夏明春做內應,丁峰那些狗賊根本不可能找到這,可青青的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像在警戒她將有大事發生,為了填補心中的那份恐怖不安,她輕聲細語對雲歆講了許多陰月神教裏的趣事,雲歆的小腦袋靠在青青的腿上聽著聽著便睡了過去。洞穴裏除了篝火的燃燒聲就是雲歆均勻有條的呼吸。
突然一些鬼鬼祟祟的動靜傳到青青靈敏的聽覺,她微合的雙目瞬間睜開,心中暗叫“不好”。她使用內裏將身邊的篝火熄滅,不發一言抱著沉睡的雲歆向洞穴的另一邊輕步躍去。
她們前腳剛去,後麵鬼祟的士兵就闖了進來,“將軍,你快看,這裏還有火苗,這些火應該是剛熄滅的。”
“都給我追上去。”
“是!”兵士異口齊聲道。
恍然間,雲歆覺得身子在動,還有絲絲寒氣吹向她,微微睜開朦朧的雙眼才發現青青正抱著她在林中跳躍,她搓了搓的眼睛,眸中還帶著睡意,困意還較深,身子有氣無力,輕聲問道:“青青,我們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