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的距離太遠,王海隻能根據望遠鏡裏看到的景象進行推測,無法聽清聖奈爾教堂裏這場荒誕的黑色鬧劇。
幾十個祭品麵有菜色,顯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得到充足的食物供應,營養不良。
臨時搭建在室外的祭壇外,穿著鬥篷的神教教徒端來一盤又一盤食物,放在祭品們的麵前。
“這是最後一餐了嗎?”一位花白頭發的中年男人望著盤子裏的羊角麵包,沒有伸手去拿的膽氣。盡管肚子已經哀嚎了好幾天時間,此時他卻沒有一點食欲。
“死也要做個飽死鬼。”明知絕無幸理,有人自暴自棄放棄求生,用最後的時間往嘴裏猛塞咯牙的食物,減輕胃部腹腔裏灼燒般劇烈的痛楚和渴望。
“哥哥,我們在哪裏,他們在說什麼,我們是不是要被吃掉了?”一個盲女神情慌張,伸直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終於扒住一個熟悉的臂膀。“哥哥。”盲女縮進男人的懷抱中,安全感使她停止顫抖,好像已經躲掉外麵一切風風雨雨。
“囡囡,囡囡,都怪哥,是哥害了你啊!”抱著妹妹的男人痛哭流涕,無比悔恨自己的弱小與愚蠢。
在祭壇前圍成一圈哭成一片的祭品們各有各的故事,但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故事。“都閉嘴!”穿著血色的大主教走到祭壇前,狠狠斥責這批不合格的祭品。
隨後,披著黑色鬥篷穿著純白長袍的教宗在四十人衛隊的護持下走向祭壇。
不論信仰是否真誠堅定,所有信徒們都低下頭,不敢直視教宗,亦不敢直視教宗身旁手持槍械殺人如麻的衛隊。
當然,不敢看不意味著不敢說。教宗的出現很快引起台下一陣騷動,小聲的議論在信徒們之間傳播。
“這就是教宗冕下?看起來好年輕啊。之前他們還說見過教宗,說是個中年人,果然是吹牛的,看教宗冕下這副模樣哪裏像中年人?”
“這可不好說,或許教宗冕下又一次得到主的青睞,不僅實力得到增長,還返老還童了呢。”發言者的臉上寫滿憧憬。
“你看,教宗冕下的額頭上有什麼東西!好像一條鎖鏈,還會發光!”
“應該是裝飾品吧,不對,這額鏈好像就是刻在教宗冕下額頭上的!”
“肅靜——”威嚴的教宗抬起手,壓下一切雜音,隨後鄭重說道,“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們在此迎來我主最忠實的信徒。”
說完,教宗將手指向身後,教宗所指的陰影處走出一位靚麗佳人,穿著酒紅色露背禮裙,膚如凝脂眼若桃花,美豔不可方物。
“告訴大家,你願意如何奉獻?”教宗問。
穿著禮群的美人兒昂起頭,表情狂熱,高聲回應道:“我要接受血池的洗滌,洗清我的罪孽和汙漬,然後將我自己送給進化之主的忠實信徒!我自願成為聖祭祭品!”
“而你們,幸運的異教徒們。”穿著紅裙的女人輕蔑地掃視一圈祭壇周圍的備用祭品們,嘲笑道,“慶幸吧,垃圾們,你們有幸將自己的血放進神聖的祭壇,提煉成為洗去我罪惡的聖水,這是你們此生最大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