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青年臉色唰的漲紅,但看看對方彪悍的體型,再看看對方手腕上露出來的,鑲著三顆腦核的銀色手環,連句狠話都不敢說,立馬偃旗息鼓緘口不言。
“嘿,跟你說話呢,你下次還來不?”見得小青年服軟,大漢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以前他一把大刀不知道屠了多少牲口,災難發生之後又不知道砍了多少喪屍,最看不起像這樣瘦瘦幹幹隻會扯嘴皮子功夫的家夥。
“來。”青年聲音小的像蚊子。
“來你就閉嘴,不然老子要揍你!”
自從災難爆發穹頂降下之後,人們的生活裏就沒了電視節目,沒了電腦遊戲,沒了wifi和3g。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麼,那是因為大家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每天都要麵對未知的危險和不知道可能從哪裏竄出來的喪屍,心裏隻有擔心恐懼,隻顧求生,哪裏有空想些玩樂的事情。
但現在局勢逐漸穩定,隻要自己不作死,有點技能或是肯吃苦耐勞,就可以在江心島或是圍牆裏的新遠江找份不錯的生活,不必擔心明天有沒有飯吃,也不必擔心下一秒會不會被喪屍襲擊,每天能睡個安穩覺,也能吃個飽飯,還有不少空閑時間。
這一閑下來沒有任何娛樂,可真是不要太難受,每天晚上來吳記茶館聽聽評書相聲成為大部分人的消遣——畢竟不是誰都能去酒吧、歌舞廳、電影院這樣奢侈的地方,那樣的高消費也就隻有遠救會的成員或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獵屍人能承擔的起。
見青年服了軟,大漢也不再跟他計較,說揍他隻是場麵話,誰也不敢在遠救會的地盤輕易鬧事,若是因違反治安條例被驅逐出島,那可欲哭無淚。誰都知道那圍牆裏的新遠江是怎麼回事,跑去那討生活要比在江心島難受一萬倍。
移開目光後,大漢看見旁邊一個二十四五歲模樣的女人淚流滿麵,卻哭得無聲無息。
“哎,妹子,你這是哭什麼?”
聽到旁邊人的問話,羅素娟抬手拭去淚痕,吸了口氣,站起身離開座位走到說書人的長桌前,將一張糧票輕輕放在桌上的黃銅聚寶盆裏。
吳滿實詫異地看著糧票的麵額,大感驚訝。他老吳以前就是評書先生,這身份上報之後遠救會就派人下來資助他辦起這間茶館為居民提供娛樂,老吳不光能分一份茶館的收益,每個月還有固定薪資,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平日裏聽客們喝彩叫好得多,大額打賞的卻很少,畢竟誰的糧票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要真有錢揮霍,也該去電影院去歌舞廳去酒吧,而不是來茶館。
羅素娟沒有對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解釋,甚至沒有看吳滿實一眼,放下糧票便轉身走出門。屋外,冬日的冷風凜冽呼嘯,刮在臉上生疼,卻比不過羅素娟的心疼。
三個多月了,每次想起那個名字,羅素娟都痛得不能呼吸。
失去往日平和美滿的生活後,溫情的美好總是容易在惡劣環境的對比下被無限放大。羅素娟原本不相信所謂的愛情,此時卻明白了什麼叫“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不知不覺,羅素娟像個提線木偶,恍惚間又走到固定的位置。
手指觸碰著紀念碑的碑身,滿是冰冷凍人的觸感,羅素娟將目光鎖定在那個朝思暮想的名字上。
“王海,你這個混蛋。”
眼淚奪眶而出,止不住。
(抱歉,不想放在“作者的話”裏,讓我在這說幾句。我記得不少書友一直都把票留給我,養書也開自動訂閱,有書友不吝打賞讚揚,還有書友從盜版轉正,幫我求訂閱,幫我寫推書貼。
謝謝你們,第一次寫小說什麼都不懂,一竅不通,都說我這個成績太差,但是我自己才知道全靠你們才有這樣的成績,楊小千他們是遠江的長城,你們就是我的長城啊,謝謝,不要擔心,我不會太監或是爛尾,我還堅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