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車上,撤離行動的負責人們正在激烈地爭辯。
“武連長,為什麼控製不住局勢,之前我們明明有遇襲的預演方案!”張欣怡俏臉生寒,外麵的慘象讓她的心痛如刀割。
“抗屍聯軍主力都留在新遠江攔截屍潮,我們人手實在不夠,正常情況下維持秩序沒問題,但剛才遭遇襲擊太突然,我們的人都在參與戰鬥,撤離隊伍沒了人組織指揮,當然會亂成一團。你要知道撤離隊伍裏很多人不是你們江心島的居民,而是新遠江的居民,他們對喪屍和變異體還依舊抱有恐懼心理。”武連長眉關緊鎖,沉聲回道,“情緒是會傳染的,一個人跑了,讓一群人看到,那一群人都會跑,而且他們跑的方向又不一致,我們人手短缺,哪裏管的過來?”
“現在怎麼辦?”寧思雨問話時,眼睛沒有看著指揮車內的其他人,而是看著新遠江的方向,既然撤離隊伍遭遇襲擊,是否說明那邊戰事危急?她的未婚夫,還能回來完成婚約麼?
“還是那句話,靠我們手裏這點人,靠常規手段根本鎮不住,讓我們警衛連抽調一個排到前麵當督戰隊,誰跑就斃了誰,殺一儆百,先把情勢鎮壓下來,再由你們遠救會的工作人員組織起以前江心島的居民,然後一個帶三個,三個帶五個,通過群眾穩定群眾。”
“你瘋了?”張欣怡瞪著武連長,對他的建議感到不可置信,“你讓我下令把槍口對準自己人?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人民保衛軍!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對得起你身上的軍服嗎?”
“我沒瘋。這是最快的辦法了,再讓他們這麼亂下去,要多久才能穩定撤離隊伍?”武連長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誰知道留在新遠江的抗屍聯軍還能撐多久?誰知道有多少喪屍和變異體繞過新遠江追擊我們?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下一波襲擊?”
“如果我們在這裏猶豫不決浪費時間,隻會害死更多人!”武連長斬釘截鐵地說,“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趁著現在騷亂還沒有波及到後麵的撤離隊伍,就應該立刻行動,防止情況進一步惡化,如果後麵幾批次的大量徒步撤離群眾也開始到處亂跑,我們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我就是死也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否則我有什麼臉下去見那些兄弟們?”
“張秘書長。”隸屬於遠救會的一位女性覺醒者突然插話,“我們正後方有一支屍潮正在朝我們追來,數目超過三千,其中變異體數目不明。”
“距離多遠?”沒等張欣怡說話,武連長先出聲問道。
“離最後一批次撤離的居民,不到兩公裏。”
“不到兩公裏!以喪屍和變異體的速度,十分鍾以內就能追上他們!”武連長以一種近乎逼迫的眼神盯住張欣怡,加重語氣說道,“張秘書長,下令吧,我們真的不能再拖了!”
張欣怡咬著下唇,太過用力以至於咬出了血,嚐到這腥鹹的味道,張欣怡有了決斷。
“小米,你還能製造幻象嗎?”
“能,要造什麼?”
“紅旗。”張欣怡拉起一位女性覺醒者,走出了指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