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1)(1 / 2)

“三哥,不日就將洞房花燭,你不高興麼?”

“你一番多事,我高興什麼?”

天香樓頂樓,是酒樓的頂級雅座“飛雲”,憑窗對飲的二人,氣氛並不愉悅。

生得一張俊美無儔麵容的男子,傍身華服明豔張揚,卻不見俗氣纏來,正乃“皇族第一美男子”廣仁王傅津是也。時下,他唇畔笑意漫漫,懶懶道:“三哥,小弟我自知辦事不討好,自罰三杯總可以了罷?”言訖,三觥見底,說是賠罪,語態間卻毫無愧意。

他對麵坐著的人,著淡色素服,清眉細目,溫潤如玉,優雅姿態如一幅名家山水,麵色雖略透蒼白但全無荏弱病貌,那是孝親王傅洌。“老五,諶家為四大家族之首,縱然如今與江湖離得漸遠,朝中的勢力也大不如前,依然輕忽不得。”說到這裏,他麵轉陰翳,“一個侯家千金在我府內逝去了,這已經使孝親王府和四大侯府之間產生了隔閡,你還想再給人以可乘之機麼?太子或許很高興你會這麼做。”

傅津對兄長所分析的時政利弊並不在意。四大家族也好,太子一黨也罷,都不在他眼裏,並且他也知道,更不在兄長的眼裏。“四大家族並沒有對諶家大小姐的過世說任何話,諶家不還是乖乖將另一個女兒獻出來做三哥的續弦?”

他譏笑的語調,不屑而狂妄。

傅洌搖頭,“作為替我朝打過天下的四大家族,你完全不必如此,他們向來沒有參與過任何權爭,對你我,也從不具敵意……”

“哼。”傅津冷冷一笑,上唇勾出無情的弧線,“拿著天朝俸祿,享著榮華富貴,想玩明哲保身的遊戲,世事豈能盡如人意?我就要他們趟進這池已然渾起來的汙水裏,想清高想聖賢想豁達幹脆辭官歸隱去,身在汙泥內,豈能不染汙?”

“你……唉!”這個向來玩弄人性的五弟,為何將目標鎖住了四大家族?“他們又有哪裏開罪了你?”

“沒有哪裏,隻是他們的姿態令為弟非常不爽。”傅津揚首一盅酒,聲腔又轉輕佻,“三哥,為弟可是放著那上京第一美人不要,給了三哥你呢。你得了便宜,就莫要賣乖了罷!”

上京第一美人?不期然地,一張精致絕倫的雪似容顏浮上眼來,若是她,若是她……

“上京第一美人,江南第一美人,三哥,你的豔福真是令小弟羨慕啊。”

“你醉了。”清和嗓音內揉入了怒意。

“好,好,好,小弟失言了,三哥莫怪。話說回來,這位將要上任的三嫂可是有位‘上京第一美少年’之稱的孿生弟弟,在外人口中,將小弟給比了下去呢。”

傅洌麵容一緊,曜玉般的眸內厲意一現,“老五,侯府的公子不是你可以隨意拿來玩捏的。何況,為兄我有愧雲伯侯,你必須給為兄一個保證,離侯爺公子遠點兒。”

“咦?”五皇子一眉高挑,“若是侯爺公子自動投來小弟的懷抱呢?”

“阿津,為兄今日要你承諾,永不動雲伯侯府的任何一人。”

“三哥……?”眼見兄長的神色沒有半絲謔意,心知這位兄長是動真的了,他當下長笑道,“三哥,莫說是什麼‘上京第一美少年’,這天下第一美人小弟又何嚐放在心上了?要看美人,小弟不會拿過鏡子看自己麼?哈哈……放心,小弟向三哥承諾,絕不打雲伯侯府任何人的主意,好了罷?”

看著兄長稍稍放霽的臉色,傅津搖頭,不愧是“皇家的良心”呢,他們是同父同母且同處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沒錯罷?為何,他有時還會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位兄長的別扭呢?很別扭,很怪異,對罷?“還有,那件事,要盡快查出來。”傅洌又添了一句。

翌日,孝親王府主樓藏月樓,孝親王傅洌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