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剛從柴房回來是不是吹了冷風,朱媽媽連打了兩個噴嚏,通暢的感覺令渾身都覺得輕巧起來。
看到紫鳶和紫燕兩個被打的遍體鱗傷,朱媽媽的心都碎了。
小姐明明是被人陷害的,在自己的屋裏讓老夫人喝下了藥的茶,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為何大夫人就要把她們全部關起來?
要不是小姐病發需要人照顧,被夫人派來服侍小姐的丫鬟和婆子被小姐幾次三番打了出去,恐怕她和紫雲紫英也會被那些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朱媽媽感慨萬千,而好容易見到朱媽媽麵的兩個丫頭並沒有在自己麵前哭訴不公的話,急切地問了小姐的身體狀況鬆了口氣後,卻把那天夜裏有人救她們的事說得神乎其神。問及她們是否看清楚那人的麵目,她們都說不曾見,因為被打的暈厥過去,隻有紫鳶模模糊糊地聽見打她們婆子的恐懼聲音和那人讓婆子給她們養傷的幾句對話。
“阿彌陀佛,這都是你們的造化,快不要傷心了,老夫人已經準備放了你們了。”朱媽媽這樣安慰她們,私下她也的確在做老夫人的工作,隻是結果未必能像說的樂觀。
“真的?”兩個人同時問道,同時流下洶湧的淚,“媽媽你沒有騙我們吧?”
“騙你們又不能當飯吃,你們就好好在這裏養傷,劉大夫雖說名氣不大,但處理傷口這一類的本事在蕭家醫館裏數一數二的。”朱媽媽擦著淚如實說道,“老夫人這是開了天恩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小姐好,做奴才的自然能好。
可這在暗處的人為什麼要救兩個奴才,是和這兩個人有直接的關係才出手相救,還是因為小姐的關係不想讓小姐為難才主動救她們,是有心相幫,還是另有所謀,這躲在暗處的人是何居心?
朱媽媽正坐在圓凳上想的入神,突然被細碎的腳步聲打亂,“老夫人回來了,累不累?老奴正想著要派誰去前院提醒您夜高風涼呢,可巧您就回來了。”
老夫人見她如此說原先不悅的情緒散了大半,由著被眾人攙扶著坐在紫檀雕花三圍床上,拉著朱媽媽的手道,“怪不得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你走神了,原來你在為我的身體傷神呀。”
朱媽媽半哈腰站在老夫人的身前,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老夫人笑的更歡,“你看看這麼貼心的人怪不得四娘能死裏逃生,我能再見到你們。”
“是呀,這樣的媽媽可真是四娘修來的福分啊。”
眾人皆在讚歎著,鑒寶般看著朱媽媽,朱媽媽真心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從被傭人們歧視,忽視,到現在被主子們注視,朱媽媽越來越有騎虎難下的感覺了,可是她能怎麼辦?
她有自主的權利嗎,她的小姐能說不讓她照顧被小姐房裏的人致病的祖母嗎?
她們都不能。
“我要是鐵心把朱媽媽留在我的身邊,她的主子會不會說我為老不尊,以大欺小?”老夫人的話令在場的人再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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