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底下是誰?”
翠兒完成任務報告給蕭幼娘的時候,那男子也已經一晃一晃地來到涼亭下。
“表哥,你這會來這裏作甚?”蕭幼娘看清來人後,心裏有些竊喜,又有些懷疑,但已經十一歲的她沒有受過什麼挫折,自認能對突然的情況變動應對自如。
“你是,錦兒?”
馮少卿被蕭成琪幾個表弟灌得有點多,他本是文人不勝酒力,再加上表弟們殷勤的敬酒加恭維,他不知不覺就喝多了,那酒意開始還不覺得醉人,他還能分清方向認清路,後來就隻靠蕭成琪的小廝攙著他行走了,而不知什麼時候他就成孤鳥一隻,跌跌撞撞地正走路,一個小丫鬟跑過來告訴他蕭四小姐想單獨見他敘敘舊,約好今夜在涼亭等他,他聽到永不出門的蕭四小姐在等他,定是有急事,爬到水池邊用池水澆了一下臉,酒意醒了大半,但因為不認識路,找到這個八角涼亭時已經是這個時候了。
錦兒,叫的好親熱啊,可見在婁家的時候就勾搭上了,真是恬不知恥,她心裏暗罵,不由得計上心來,趁著酒意套套他的話也是極好的。
“是我,表哥。”紅羅欲挑起燈籠讓他能夠看到她們的麵容被蕭幼娘用力摁下去手,不動聲色地製止了,“這麼晚了,你找我為何?”
“我找你,我找你因為你找我呀。”馮少卿尷尬的摸了摸頭,仿佛真的是他先找她似的萌生些許愧疚之意。
“表哥,你喝酒了?”蕭幼娘學著蕭錦娘的聲音試探著拉近他的話。
“是,因為高興,就多喝了,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醒了。”
馮少卿小心翼翼地說著,以前他們不但在無比清麗的夜晚這樣麵對麵說過話,那個時候無拘無束,想說什麼也沒有現在這樣條條框框束縛地他快喘不過氣。來這裏快一個月了,他和她基本上就沒說過幾句話,他裝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出來,卻在看到病榻上的她後希數塞回肚子裏。
那還是他以前認識的溫柔可人的表妹嗎?整個就是一個灰頭灰臉的病秧子,這要是在大街上見麵了,他一定以為她是個叫花子。
可見當時他是多麼的心痛。如此她拖著病身子來找他,不是遇到難處怕是不會冒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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