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說的極是,隻是這樣下去除了她們這幾個也沒有人敢來伺候我,我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混吃等死的一個人,沒得連累別人。”
“瞧你說的,咱們蕭家再怎麼還能少了你的吃喝用度?”
蕭錦娘淡淡一笑,沒有回應,倒顯得二夫人有些語言冒失了。見蕭錦娘散著頭發還沒梳理卻又哈欠連天的樣子,二夫人準備起身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她腦海翻湧,從蕭錦娘的口中斷續地得知昨晚的確有丫鬟來給她送信,但她被丫鬟氣的飯也沒吃,信也沒看就睡下了,她先前懷疑過蕭錦娘是裝病的,所以一直對昨晚被設計的事耿耿於懷,現在看來是這傻子誤打誤撞平白躲了一場禍事,她們娘兩個看了一場好戲卻輪到她的女兒扛黑鍋。
一定是她在背後搗鬼,趁機睬她一腳,讓她在老夫人麵前抬不起頭,說不出話,一輩子被她把柄在手裏。
這殺千刀的,她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就算她的身份背景不如她,她也要爭一個高低。
她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認輸的人。
從添香閣出來二夫人沒有進她的院子,直接去了老夫人的知喜堂。
還不到午時的老夫人已然睡意朦朧。此刻朱媽媽正在給老夫人捶著腿,老夫人閉目養著神,看起來像是悠閑自在,實則心潮澎湃。她打眼看到老夫人的兩鬢明顯多了些白發,臉色看起來暗淡無光,說是坐在那裏卻幾乎無力地靠在圍屏邊上。
雖說她大病痊愈,身體一切功能恢複了正常,可看起來竟比先前老了好幾歲。到底是歲月不饒人啊。
想當初夫人是多麼雷厲風行的一個人,從前老爺子家一盆如洗,蕭老夫人嫁到蕭家輔佐著老爺子把藥鋪開起來,家裏家外,都是她一個人在操持,田裏的莊稼等著她耕耘,家裏的孩子等著她喂養,老人家等著她照看,可是那麼瘦小的一個人愣是把一切都照顧的妥妥當當,好讓她的男人在外麵打拚事業。剛開始男人還能抽出時間幫她分擔些活計,等到男人事業漸漸好起來的時候,所有的勞苦都壓在她的身上,她沒有任何怨言,依然把蕭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也是那麼多年長的族人推選蕭家老爺子當族長,至今老夫人也沒有從族長的位置下來的原因。想比蕭家的中饋權還是族長夫人的誘惑力更大些,她要是能夠讓自己的男人當上族長,那大夫人又有何懼?
此刻假寐的老夫人聽到簾子輕微的響動,感覺到有聲音從外間進來,走了幾步停在那裏,似乎跟身邊的人比劃著什麼。
她知道眾人都不會在午飯前這個時候來打擾她,可這人旖旎而來,還要避開眾人,一定是有大事要跟她講。所以她輕輕咳了一聲算是給那個人台階下。
“母親,您醒了,媳婦打擾到您了?”二夫人笑語盈盈地圍上老夫人,待見老夫人勉強含笑點頭後才邁著碎步坐到朱媽媽剛才坐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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