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義安剛要起身去門外,一直不說話的孫武站了起來,先前那些家丁紛紛要求守夜的時候他發現蕭三老爺的麵色沉重,就沒有開口,如今蕭三老爺要他睡,自己去守夜,想來也是為四小姐的安全擔心,四小姐救了他老母親一命,他來護送四小姐又是二叔親自叮嚀囑托,所以當仁不讓。
“蕭老爺,你也去休息吧,你們這些沒有出過門的人就算守夜遇到事情也不能怎樣,說不定最先遭殃的就是你們,我雖然武藝不精,但好歹學過幾招,有賊人闖入什麼的,他們小打小鬧怕是也近不得我身,奈何不了我。”
蕭義安看著眼前,略帶圓圓臉,嘴唇豐厚,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大約有二十三歲樣子的年輕人,雖然不知道他和四娘有著什麼關係,但她肯讓他一路跟著,看起來應該認識他,很信任他,又見他身材魁梧,麵容憨厚的樣子,便答應了他的提議。隻是讓他一個人守著門外,他也不敢大意,便脫了鞋,和衣而睡。
四個家丁並排在榻上已經進入夢鄉,他看了一眼他們閑適的表情,酣暢的睡意,緊繃的心情突然被困意拿下。
夜色漸漸加深,他所在的屋外麵有一棵梧桐樹,月光投在梧桐樹上,透過窗欞在地上呈現出斑駁的影子。那影子一晃一晃地搖曳著夢的影子,他不由得打了兩個盹,直到還聽見店小二把門關了之後,才放心地閉上眼睛不一會便和周公展開親密大戰。
在這樣溫暖卻又透著些許涼意的夜晚,所有生靈都進入了夢鄉,角落的蛐蛐合上了嘴巴,樹上的蟬鳴也歇了,就連一向警覺性極高,拍著胸脯打包票守夜的孫武也開始禁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頭一趄一趄地撞到胸前,看起來憋的難受的樣子,但此時靠在牆上打著呼嚕的他渾然不知,而且好像這樣站著也可以睡得很舒服。
沙沙沙,有風從平地而起,刮得窗紙呼呼作響,但這似乎也不能妨礙眾人的睡蟲泛濫。
不一會,就在二樓後窗外麵的樹下,輕飄飄落下十個黑影。黑影先是在院子裏四處探查,覺得沒有異常,站成一字,其中兩人進了一樓的過道,兩人進了二樓樓梯,兩人留在院裏望風,還有四個人蹭蹭上了樹,打頭上樹的那個人找到比較粗壯的枝杈翻身一個倒掛,另一個則抓著他的手向窗戶邊移動,接近窗戶的時候把食指放進嘴裏,又逃出來從窗戶上捅開白沙紙,仔細看著窗裏的動靜。
須臾,那人衝著上麵搖搖頭,那人放手,把他身子向上送,那人借著外力,飛身上了樓頂。
稍後兩個人也以這樣的方式被他送出去。等到他的時候,他不用任何人輔助一躍而起,上了房頂,端的是身輕如燕。
踏踏踏。。
聲音細密而迅速,這些人在房頂上穿梭仿若在平地行走。他們分頭在樓頂上揭瓦往裏看,一陣鬼鬼祟祟,終於在三號房的地方停下來。
一聲貓叫,把四散尋找的人召集起來,他們的身影在斜鋪的瓦楞上圍城個圈,有一個人在中間把話交代了一遍,就有人接著把三號房房頂上的瓦片揭開更多,窟窿越來越大,屋子裏若有似無的蓮花香味也越來越清晰。
瓦片打開到足夠容下一個人跳入的時候,一個黑衣人拿了個繩子拴在腰上,另外兩個黑衣人抓著繩子從屋頂慢慢地往下送他。這些人神情激動,又似乎勝券在握,根本就沒有顧忌屋裏的人可能已經醒來。
事實上她們真的也沒有人被他們嚇到,美夢不做擔驚受怕那敵一夜好眠,這一刻連朱媽媽那個不管發生什麼風吹草動的人也毫無察覺。男人進了屋,確認了房間裏的人,然後躡手躡腳底地走到門口,把門栓拉開,門無聲地扭開。有幾個黑衣人從房間外麵進來,把手裏的毯子往床上的人身上一蒙,床上的人並無反應,直到感覺出呼吸異常,睜開眼,拚命掙紮,卻覺得身子漸漸騰空,好像被人打橫抱起,而且不顧她的掙紮,飛快地往外跑。
這黑衣人的身形極快極輕極準,從來到這個客棧,到帶著目標離開這個客棧,也就一盞茶的時間。
“你們是什麼人,快點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蕭錦娘昨晚就在車裏歇息了一夜,今日看到舒服的大床就覺得實在很累,很有必要把丟失的美容覺補回來,所以精神完全放鬆,直到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才有所察覺,她不得不哀歎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不像蕭金了,蕭金以前隻有主宰別人命運的份,而且遇事殺伐決斷,不管任何時候有任何風吹草動她都不會進入完全睡死的狀態,現在看來蕭金融進這個身體之後因為蕭錦娘的病體她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創,真是悲催。
“別動,再動一下,老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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