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欣玉沒說話,蕭錦娘也不說話,兩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裏互相看了好一會,還是婁欣玉被祖母的眼刀盯的先告了饒:“妹妹這一年多未見,形容瘦了,個子高了,小臉精致的倒是越發的醒人眼目了。”
蕭錦娘跟她見完禮,“淡淡地道,我因為失憶,已經不記得以前是什麼模樣了,還是姐姐提醒我才知道,可見我這一年過的如何糊塗。不過現在看來姐姐真是個美人胚子。”
婁欣玉肌膚豐盈,杏眼桃腮,每次笑的時候總會出現兩個酒窩,蕭錦娘從小就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麵完,但是五年後因為那一次水塘事件,不僅她們兩個一起玩的機會少了,馮少卿來的次數也少了,也許就是從哪些日子開始,各人心裏都有了計較。
婁欣玉溫婉一笑,“妹妹謬讚了。
蕭錦娘又見了舅舅的其他孩子,庶子嫡子,淑庶女,嫡女,從大小姐到十二少,這兩位舅舅是個很能生養的人,也是很會處理內務的人,兩個正妻和三個美妾之間的關係還算融洽,她也沒聽說以前有誰找誰麻煩的大事發生。她的目光掠過那些表哥表姐們,從她們或驚訝,或好奇,或惱恨的臉色上來看,她的確是不受歡迎的。
“四兒既然來到了京城,就還住在外婆這裏可好?”婁老夫人待蕭錦娘見過眾姐弟,熱切地拉過蕭錦娘的手,讓她坐在婁老夫人的身邊。
“外婆這裏當然好,可是那個院子裏也離不開人。”
眾人聽言一愣。
這是不來住的意思嗎?難以言表的竊喜暴露了她們的內心。
蕭錦娘身邊的另一個人婁欣玉開了口,“表妹一路勞頓,聽雲媽媽說你回到莊子上睡了三天兩夜,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恩,也不算吃苦,是表妹體質不好,明明隻有十來天的路程,搞的像奔波了一年似的勞累不堪似的,還謝表姐記掛著。”蕭錦娘不知道婁欣玉截下她和老夫人的話是有意無意,但她似乎真沒有要留在婁家過夜的意思,也就沒有去理會婁欣玉的插話。
兩位舅媽也接上了婁欣玉的話,聞了沿途的風光,趣聞,她們都是沒有出過京城的,聽蕭錦娘說外麵的河川山峰什麼的,她們驚訝地看著她,“錦娘,你真的看到了從山上流下來的大瀑布?山頂上雲霧繚繞,是不是住了神仙?有山寨小嘍囉欺負你們,你們竟然能夠把他們打跑,還在路上吃魚?”
蕭錦娘一一給他們解釋,她沒有渲染,也無力去抵擋,都是送他回來的朱顯英勇退敵的。
“四兒可是知道這朱少將的身份?”
“錦娘不知,但席將軍說他是可以倚重的人,錦娘才敢貿然跟著他進京。”蕭錦娘不知道朱顯的真實身份,但她撒了個小謊,既然那臭蟲把她的行蹤告訴了婁家人,那一定也有一番說辭吧,她總不能逢人就說是她看那臭蟲不順眼,臨時起意改為投奔朱顯了吧。
朱顯,那是當朝一等功臣朱庸的孫子,其父朱丙臨乃驍騎營右翼大將軍,和驍騎營左翼大將軍席紹戎並稱“鐵騎雙雄”,是當今皇帝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
朱顯自幼長在爺爺朱庸身邊訓養,能文能武,此次這朱少將從濱州回來,定是想要跟著父親征戰沙場,大展宏圖了。
這蕭錦娘能跟著朱少將回來,真是她的福氣。
眾女子中有人發出豔羨的神色,連帶著那些侍妾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時間不早了,你們去花廳擺飯吧,讓我們三個好好聚聚。”蕭老夫人擺手讓舅媽和表哥們走。隻留下了蕭錦娘,她和婁欣玉三人。
“四兒,你那個莊子怎能住人,你還是暫且來我這裏住,等修葺好了再回去如何?”
“外祖母愛惜錦娘,錦娘深感其恩,可那一家子也需要我去照料,把她們丟在那裏是真的有些不妥。”蕭錦娘毫不猶豫地再次拒絕老夫人。
“你既打定主意要出去單過,外婆也不攔你,但你必須要等莊子修葺好才能過去住。明日我讓你大舅找人把那莊子給你修葺修葺,橫豎在我這裏擠上一個月,咱們娘三個也好熱絡熱絡。”婁老夫人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是啊表妹,外婆這一年想你想的緊,你千萬不要拂了她的好意?”婁欣玉也真誠地勸她,“表妹一點也不懷念我們過去的時光,我可是常常會睹物思人呢。”
“恩,錦娘謹聽外祖母教誨,暫時在這裏住一個月,一個月後搬回我自己的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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