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試刀(1 / 1)

說什麼重要嗎?

說什麼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他的母親已經死了。

生前幾經波折,身困於爾虞我詐之中,沒有兒女在身邊承歡膝下,雖苦苦守著自己的丈夫,丈夫卻每日流連於百花叢中,對她的悲喜和忍讓毫無察覺,丈夫漸漸的把她逼到感情的死角,她把丈夫完全推到別人的懷裏,臨死之前,看到丈夫一絲眷顧之情,也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很幸福的母親,在他看來她的要求卑微地如一隻螞蟻在芸芸眾生中尋找它喜愛的食物,在涼薄的情感世界裏尋找她刻骨的慰藉。母親是可憐的,但是他們兩個失去母親的人又好到什麼地步?

朱顯聽見了朱雀的話,但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裏,無法自拔。他靜靜地望著黑色棺槨,默念一聲阿彌陀佛,祈願她死後升往極樂世界,讓她在那個傳說中沒有痛苦的國度,好好修行,趕快投胎轉世!

在靈台寺待著的這幾天,似乎讓他長大了不少,也看透了許多榮華背後的炎涼。

“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朱雀問了好幾聲都不見他說話,徹底被他的忽視激怒了,她忽地站起身,對上朱顯的眸子,才發現,此刻最傷最痛最可憐的不是她,而是這個近身伺候了母親十天的哥哥。

此時他的眉頭緊鎖,臉色黧黑,雙眼紅腫,腳步踉蹌,在一身純白大孝的襯托下刀削般的臉龐顯得更加沉鬱,悲傷如她,不過唏噓哀歎,流幾許清淚,可是哥哥所受到的打擊卻是從心底出發的。

“哥,你怎麼了?”朱顯周身冷寒的氣息彌漫了整個靈棚,她被嚇得不輕,聲音也弱了下來。

“妹妹,我沒事,但是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仇恨該放手時就放手,有些感情得不到的不要強求,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總比一輩子追在一個男子身後,為他的一顰一笑擾亂自己的心境要好的多。”朱顯淡漠地說完,又蹲坐下來,往靈盆裏撒冥紙。

朱雀不知道剛剛朱顯想到了什麼令他害怕的事,但是他莫名其妙說的那些話,觸動了她心底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她竟然明顯的感覺朱顯的話讓她心頭積攢的怨恨沒有收斂,反而莫名地伸展開來。

該死的害死這個女人的凶手,該死的想要搶走她心上人的六公主,該死的北狄那群時時想要侵犯大周邊境的賊人!

好容易得到席紹戎回到濱州別院的消息,朱雀盼著在那裏和他相聚是如何一番溫柔愜意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女子出現在他的別院。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還為了那個女子懲罰了她。

這些她都忍了,這一次她來到靈台寺,想見席紹戎一麵,卻被告之在軍機大營待命,不能趕來見她。

幾天都不見她的麵,她卻用那個女子被侮辱的事和那女子的名節派侍衛偷偷傳給席紹戎,他當天夜裏就過來,見了她一麵。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席紹戎得到確定後,在靈台寺的大殿之外,不顧三皇子的嚴詞製止,毅然當著大理寺卿和太子殿下的麵,用最嚴重的剮刑把那個麵具男給分解了,直到那個害那女子名節不保的麵具男的麵首被懸掛在城門上的時候,也沒有人看到那個麵具男的真麵目。

麵具男就好像生來就戴著麵具那樣一般詭異。

三皇子不滿席紹戎的行為,但又礙於太子殿下在場,他也沒有故意為難席紹戎,但在他剮完刑後,趁夜還沒亮,來了個秋後算賬,要拿他懲辦。

沒有經過仵作驗屍,私自處理犯人屍體,是對朝廷法紀的大不敬之罪;其二,從軍機大營私自逃回來,是對皇上失敬,對士兵的疏於管製之罪;其三,貿然頂撞三皇子,越矩大理寺卿的職責,罪加一等,這所有的罪名加在一起,都夠席紹戎他官職被削,將軍被撤,將軍府上下人等被發配。

朱雀沒有想到她一封信,竟然能惹來這麼多事。

最讓人不能忍受的是,她眼睜睜看著那個身形瘦弱的人被三皇子指著鼻子罵,卻無能為力,是六公主,六公主見情勢不利於席紹戎,頭暈病突然發作,倒地不起,眾人束手無策,是席紹戎給她把脈,傳輸內力給她,才解了她當時的暈厥。為此,六公主要求席紹戎一直在身邊照顧她,並把她送回皇宮,皇上聽聞席紹戎把那個麵具男處於剮刑的時候也是一驚,但旋即六公主便說是她要席紹戎過來查這件案子的,並替朱將軍分擔一些壓力的,況且席紹戎把軍機大營的事都安排好了,而且又是趁夜而來,沒有耽誤訓兵時間,所以才轉怒為安。而當皇上聽說席將軍把六公主救醒,耗了自己的內力時,又囑咐他不要太過勞累,要注意身體。

皇上最終以席紹戎功過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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