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賞蓮(1 / 1)

她記得在唐代的文獻中,也記載著我國西南少數民族吹奏木葉的文字,在當時的南詔地區(今雲南大理),青年男女戀愛時就常以葉聲表達愛慕之情。唐代樊綽的《蠻書》中有:“俗法,處子孀婦,出入不禁。少年子弟暮夜遊行閭巷,吹壺盧笙或吹樹葉,聲韻之中,皆寄情言,用相呼召。”

難道這李慕方也是在向她示愛?剛剛在亭子裏當著馮少卿的麵他不是在陪著她演戲,而是假戲真做?

蕭錦娘頭忽然就大了。

不,不可能,聽他提起過蕭家有他的暗樁,要是他真的喜歡她也是看她長的還算標致,可在蕭家最漂亮的女子絕對不是她,被世人矚目的他又怎麼可能真的對她動心。

不過李慕方這沒頭沒臉的一吹,倒把她所有的困倦都鬧沒了。試想一下,在這皓月如水的夜晚,聽著美妙的音樂,沏一杯清清的綠茶,暖暖地捧在手心,看片片綠葉在杯中翻卷沉浮,心緒隨之在杯中搖曳,散開,沉澱,然後精華再輕輕地流入你的口,而茶味,綿軟微苦,卻有透徹靈魂的品性,那該是多麼愜意的邂逅,多麼痛苦的領悟。

以前每次出完任務她都會為自己倒上一杯茶,而且是用那種滾燙的水,澆在玻璃杯中的茶葉上,隨著水的翻滾,看茶葉在裏邊掙紮,像極了被她結果的人生命結束之前的最後一搏,然後麻木冷情地一笑而過。端著茶杯,踱到玻璃窗前,輕輕撩開淡綠色的窗簾,任由晚風輕拂她的長發。溫溫的,潤潤的,翻飛著失意。耳際依稀飄來一絲古箏流韻,箏音空靈而淒婉,盤旋在暗夜中的天空,在雲淡風輕的夜晚,輕輕叩醒她沉睡的心扉,滋潤著已幹澀的心弦。而後,眼睜睜地看著窗外鐵盆養著的嬌羞的睡蓮,向她綻放出最美的笑顏!

孤獨,寂廖,在那一刻無孔不入,心禁不住絲絲疼痛。而睡蓮的花瓣純真嬌豔,娓婉深情,繾綣綿延,讓她禁不住想要擁有片刻的純真。

陣陣蓮香伴著潮氣飄來,她的思緒被強烈感染,歲月,冷了情,寒了願;記憶,軟了心,濕了臉,終不忍在那一刻多停留,怕失去,怕驚醒,怕堅強的偽裝生生碎了一池幽幽蓮夢……

可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聞到了濃濃的蓮香在這個時候撲鼻而來,她轉身望去,不由自主地去池畔尋覓那睡蓮的骨朵,奇跡般地發現池中的睡蓮不知是為了應她悲傷的情境,還是這悠揚的睡蓮曲真的喚醒了沉睡中的睡蓮,中午還含苞待放估摸著還有兩日才能開放的睡蓮花竟然隨著房上人的驚人語調,毫不猶豫地**裸地在她的眼前,靜靜地開放了。

傳音入密,這段音樂難道房上的人也鬼使神差般地傳給了這些睡蓮?

慢慢的,那一朵睡蓮在李慕方悠揚的曲聲中漸次展開。一瓣,兩瓣,五六瓣,等李慕方吹了一遍又一遍,他剛要停住是時候,睡蓮的花瓣也完全展開。李慕方把含在嘴邊的柳葉拿開,看著蕭錦娘有些呆滯的身影,帶著攝人心神的笑顏,如一隻輕靈的白鶴從房上飄然而下。

“你來了?”他一向圓潤的嗓音有些沙啞,一定是剛剛吹葉子的時候耗費了心神,嗓子不利。

“你有病啊,半夜不睡覺起來鬧騰人?”蕭錦娘看到他如此狼狽卻依然自信滿滿的笑就忍不住生氣,先前對音樂美好的追溯也一掃而光,她的左手在袖籠裏摸了摸,觸到一個細長堅硬的東西抽出來就像李慕方的頭上紮去,“你是不是皮癢癢了,還想讓我再給你紮一針安神催眠?”

“我皮很緊,一點也不癢。”李慕方似乎對她的憤恨早有準備,頭一低輕輕鬆鬆地就繞過了她的手臂,而他的手也抓住了蕭錦娘拿著銀針的手,輕輕把那個銀針從蕭錦娘手中奪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造型大氣的香囊,然後麻利地包到香囊中。

“你幹嘛把那個收起來?”那是她紮他的第一針,是個凶器,他幹嘛還留著,難道他有異物癖?

“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我為什麼不要,況且,我想看看你會希望我睡多少次,才能心平氣和地和我麵對。”

“你是一個高高在上萬人敬仰愛慕的代王世子,你知道多少人一睹你的風采後徹夜不眠的?你知道多少人恨我惱我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雲陽高端,我暗無天日,天壤之別,你知道這裏邊包含了多少不公和麻木?我為何又一定要和你平靜麵對?我不要和你麵對,是為你著想,難道你不知道?”

蕭錦娘猜他還是為下午的事怒她,說完轉身就走,就在她邁第二腳的時候一個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對不起,我是不該對你說出那樣的話,也不應該在夜裏把你亂醒,可今夜是第一朵睡蓮開放的花期,你想錯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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