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時的皇上就把生下來沒有生母教養的小皇子交給了當時的皇後,也就是現在的仁慈太後撫養。仁慈太後和太上皇以前的感情很好,卻一直不能生育,有了小皇子,就把他當做親生的兒子來教養,再後來的皇子皇孫們誰也沒有越過他去。
如果沒有仁慈太後當時逶迤周全和真心嗬護,如今的皇上不可能順順利利地坐上皇位,至少不可能幹幹淨淨的,沒有多少血殺之光,沒有兄弟兵刃相殘就坐上皇位。所以他才會至純至孝地對待仁慈皇太後,所以他才會對曾經救他一命卻毀了他母親崔貴妃全屍的婁老爺子殺不得,留不得,恨不得,愛不得。
如今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的小女子竟然就是婁老爺子的外甥女,而且她說的話竟然那麼的不可思議,像婁老爺子一樣,不說則已,說就能要他的命。
“一定要這樣嗎?”
在一旁看了皇上呆愣住的皇後,忍不住問從臥房裏出來的蕭錦娘,蕭錦娘沒有答話,而是看了一眼皇上身旁的李幕方,李幕方從蕭錦娘進殿之後,恍然被她臉上的顏色下了一跳,待看到現在出來的她似乎失了厚厚的粉故意遮住了臉色的紅潤,才放下懸著的心來。
“錦娘這樣說,一定有她的道理,侄兒也無能為力。”
幾位在外麵候著的太醫,聽從裏麵出來的宮女說了蕭錦娘要開膛破肚的話,群情激奮。
“為太後開膛破肚?”
“那個女子是不是瘋了,她以為她是誰,真是婁老爺子轉世嗎,就算是婁老爺子有那個本事,對崔貴妃曾經做過類似的手術,但那是情況緊急,崔貴妃又是那樣的緊急狀況,不及時開肚,小皇子就會被窒息而死,可太後,她,她畢竟還又氣息?”
“就是,就是,把好端端的人,像豬狗一樣從身上拉一刀,豬狗都受不住疼會死去,更何況是一個病懨懨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太後,那豈不是大不敬之罪。”其中一個太醫邊說便垂下淚,衝著屋裏的人喊道,“皇上您千萬不能聽信那個女子的話啊?”
“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女子能當大夫的,更何況是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女孩,這,這不是再打我們這些不惑之年的老太醫的臉嗎?”
“哎,我說婁院使,您倒是說句話啊,這事說不好可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您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家外甥女貪一時之強葬送你家幾代的前程啊?”
婁太醫穿著區別於其他太醫的正紅的醫官服,皺著眉,苦著臉,在小亭子裏走來走去。他雖然親眼見過蕭錦娘給席邵戎包紮過傷口,也見識過她為自己的奶媽治病,他一直都以為蕭錦娘學的隻有父親十分之一二的手藝,可他心裏一直隱隱有個疑問,就是她自己的病是怎麼治好的?
自從父親歸去之後,他便一直用著人參才能吊著她的命,本以為父親冒著殺身之禍救下的這個女子活不過十五歲,成不了大氣候,沒想到,一年多的功夫,她竟然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地跟尋常女子無異,而且,還做了許多,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真有本事還是純屬巧合,就連他胞妹和內人都沒有看明白,他這個舅舅就更不明白自己的外甥女到底怎麼做到的,這一次,難道是真的必須這樣做才能治太後的病,可父親以前提起過的給崔貴妃動刀的事,可是從那次回來後千叮嚀萬囑咐母親和他們這些做兒子的千萬不要出去大肆渲染,甚至最後永遠保持沉默。
這是皇上的大忌諱,眾人可謂心照不宣,為何蕭錦娘探了太後的脈之後卻提出和父親大同小異的治病方法?
“唉!”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難道父親把他這秘而不宣的手藝,撇開他這個親生兒子,卻告訴了一個幾乎和他的血緣毫不相幹的外甥女?
各位太醫見告他無果,先是竊竊私語,後來幹脆都一致的要求見皇上,要求重新給太後診病,重新討論太後的方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一個毫無行醫經驗的小女孩為憂國憂民的仁慈皇太後診治,而且還提出如果皇上不同意,大家集體辭了太醫院的差事回家賣紅薯去。
守在外麵的宮女太監們攔不住,最後隻能尾隨著他們的步伐,急忙到皇上麵前請罪。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皇後忍不住喝問。
太醫們除了婁大人外集體跪下,要求皇上重新考慮太後的病要誰診治,皇上看了看那些慷慨激昂,堅決不許蕭錦娘為太後醫治的太醫,心下一驚,難不成這些人都不相信蕭錦娘能為太後治好病,那樣說來,隻有相信她的隻有李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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