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魂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兩人一大跳,霎時間,誰都不敢妄自動作,就連大口呼吸也要考慮考慮,生怕驚擾了還沒有緩過神來尚未清醒的主魂。
神識看向已是冷汗直流的龍恨,說真的,她是真的很看不起眼前這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永遠隻會躲在龍女的身後張牙舞爪,欺辱弱小的龍恨,隻要主魂稍微動動眉毛就嚇得連三歲小孩會鄙視的樣子,到剛才都還懼於主魂的淫威,不敢對主魂下手,還滿口的仁義道德,呸!不就是怕主魂秋後算賬,假惺惺的裝好心嘛。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竟然還敢宵想主魂的位置,現在,她倒是想看看錯失了絕佳機會的她要怎樣應對主魂的怒火。
神識對龍恨的了解很是透徹,龍恨現在是真的怕得要命,若說是本能的天性讓她不得不害怕害怕,倒不如說是她的性子太過懦弱沒膽子不去害怕,就連逃跑都不敢了,更遑論做任何的反擊來垂死掙紮個一下。
龍恨不敢動了,比她也好不到哪裏去的、一樣會怕死的神識自然也不敢有所動作,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就這麼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各懷心思的注視著主魂舒展著巨大的龍身,一抬首、一擺尾皆牽動著兩人緊繃的心弦。終於,似乎是懶腰伸夠了、舒服了,主魂總算是又重新安靜的趴在了那一方小小的方寸之地,待到主魂完全不再動作了以後,似乎又重新睡了過去一樣,鬆了一口氣的兩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或是說鬆懈了心神而沒有反應過來,覺得說是有什麼不對勁、不尋常。
就在兩人暗自長長的舒了半口氣的時候,主魂那始終都未曾睜開的巨大龍目猛然間睜開,兩道紫芒從它那灰蒙蒙的瞳孔中急射而出,審視著眼前這兩個一口氣卡在那裏不上不下的老熟人後,抬起龍首,張開巨大的龍嘴。
一聲龍吟,咆哮著,猖狂的敲碎了四周密布的隱於漫天紫霧中的禁製,細碎的斑駁著崩塌,聲波帶動四周氣流翻湧,形成一股股小型的龍卷風,混亂的氣流在這些小型龍卷風的間隙間穿梭,卻也奇異的穩定住了龍恨和神識兩人飄零的身形。
龍吟聲經久不息,主魂更是發泄一般連喘口氣都給省了,綿長的龍吟更是引起了不知何物的共鳴,一聲劃破長空的尖嘯驟然響起,猶如尖刀從玻璃上緩慢劃過的刺耳摩擦,聲音猶然不及龍吟洪亮,和龍吟聲比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微弱到幾不可聞的地步,可偏偏就是微弱到如此地步的尖嘯,在龍恨和神識的耳中卻成了一種恐怖的致命折磨。
再一次備受折磨的兩人對視一眼,互相詢問著對方同一個問題:“那個恐怖的聲音是你的傑作嗎”,很顯然,她倆的答案都是“不”。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同時把視線延長到那能和主魂所發出的狂怒咆哮抗衡的尖嘯聲的來處。
視線所及,隻能在已亂成糊的紫霧中隱約看見微弱的一點明亮的紫色隨著尖嘯的越漸清晰而逐漸變大,到它的大概樣貌被看清的時候,它那渾圓的球身因為高速的運轉在它的四周帶起一圈以它為中心的旋轉渦流,再加上它本身的前移的速度以及視線的緣故,在龍恨和神識的眼中,它就是一顆拖著長長的紫色尾巴的恐怖又迷人的紫色流星,然後,瘋狂的撞向主魂那顆高揚的龍頭。
當流星撞上龍頭時,並沒有因為慣性的緣故而深陷入龍頭裏,也許也有可能是因為龍鱗過於堅固的原因,總而言之,不管是因為何種原因,流星拖著的那條長長的尾巴消失了,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把它的真身給顯露了出來,它,赫然就是那顆把紫海給攪得翻天的球,它雖然比在紫海時要大了數倍但卻仍然比不過主魂一片鱗甲的大小。龍吟也因為這顆小球的到來戛然而止,它看不見這顆停留在它鼻尖的小球卻又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有些納悶想要詢問那顆小球裏麵的生命體時,它便清晰小球忽然在它鼻尖滑溜下去,掉入了它剛剛打開的嘴巴裏,順著咽喉直直的滑入胃袋。
忽然,主魂的身邊開始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波紋,身體驟然騰空,四隻龍爪忽緊忽鬆的不知所以的在空中劃拉著,龍身以一種極度變態的方式扭曲著,時而蜷縮時而翻滾,甚至於龐大的龍身開始顫抖。
致使主魂如此表現的當然就是那一刻從掉入主魂的胃袋就開始興風作浪的小球。停留在龍胃中央,緩慢的恢複著它撞上主魂前自轉的速度,然後在主魂空空如也的胃裏頭象無頭蒼蠅一樣橫衝直撞,它從來都沒有一次是被胃壁給彈回來的,以它的速度每一下的撞擊必然會深深的陷入肉裏,陷入肉裏以後它便會用更快的速度旋轉、翻攪,攪得血肉模糊、鮮血飆濺。在它覺得夠了的時候就會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繼續這番動作,離開時被血肉包裹的球身總會帶起一條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