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書友們的支持。
————————————————————
由廣羅去往正平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停立。道路上沒有人煙,除卻這馬車外,就隻有相對而立的兩個人,一人穿戴著書生模樣的白色長衫,另一年輕人身上,則是隨風飄起的寬大儒袍。
此處正是風口,本是五月裏的輕輕微風,彙聚到這裏,卻後都發出了“呼呼”聲響。
“荀某此次出使齊家的正平城,不想還要勞煩張參謀相送。”荀智陽一邊說著,一邊臉上浮現出略帶慚愧的神色,舉止間的自然,一點也看不出這兩人曾經心有芥蒂般的樣子。
“荀將軍這是哪裏話,我現在要是不來相送,恐怕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將軍了。”張暮眯起眼,露出一絲冷笑,他目光定格在荀智陽的臉上,好像想要看出什麼。
荀智陽輕輕笑著,卻沒再言語。此時大風吹起,卷出了地上漂浮的塵土,從他與張暮之間的距離中穿過而去。
良久,風聲漸弱。
荀智陽臉上才露出應有的不解,好像對於張暮的如此說法,感到很是迷惑。“張參謀真會開玩笑,荀某不過是出使一趟齊家而已,任務完成,自是還會相見,何來‘以後再也見不到’一說?”
張暮眉頭一挑。
“我是怕將軍一去不返。”
荀智陽將頭輕輕搖起,目光中卻是流露出一種很是莫名的意味。“張參謀大可放心,我們一定很快就會再次見麵的,很快......”
張暮神色淡然,似乎並不為荀智陽的話語所動。
“齊家都覆滅了,這個時間自然是快的很......”一語說完,張暮與荀智陽兩人間的氣氛頓時凝結。前者,淡然一笑。後者,目光冷然。
時間,就在這樣的沉默中又過去了幾秒。
荀智陽表情愣愣的,似乎因為這句話的詫異,還沒有回過神,然後方才出聲打破了這種壓抑的寧靜。
“齊家覆滅?荀某怎麼一點都不知曉,張參謀這是哪裏得到的消息?莫非是憑空猜測而來?”他瞪大著眼睛,驚詫神色閃過,就連話語聲音都被提了起來。
張暮眯起眼,荀智陽臉上的每一種變化,他都看在眼裏。
“隻是博人一笑的話語,荀將軍想太多了。”
聞言,荀智陽才放下心似的,長長呼出一口氣。
“既如此,荀某也要奔赴正平而去。”說罷一歎氣。“任務在身,實在是不能久留。”
荀智陽與張暮相互一拱手,分別施以一禮,然後荀智陽登上馬車,在馬車上簾幕落下的瞬間,荀智陽似乎說了一句什麼,但風聲又起,讓張暮並沒有聽清楚。
馬車順著官道離去,張暮在後麵,看著它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於遠方的地平線。
這時,一個人影忽然從旁邊的岩石後竄了出來,他一身將軍似的披掛在身,然後走到張暮的身前。“荀智陽似乎並不想你所懷疑的那樣。”
“現在說這些尚還為時過早,伏安將軍有些武斷了。”張暮神情不變,臉上依舊淡然,但內心卻有一種聲音卻在不斷響起。
【荀智陽,你到底是真心出使,還是......】
而張暮與伏安兩人並不知道。
此時坐在馬車中的荀智陽,卻是發出一聲冷笑,猶如狐狸般露出一個與剛才決然不同的神色,然後自言自語似的,低聲說道。
“張暮,你真是年輕啊,居然想在最後詐我一把......”說到這裏,荀智陽好像又想到什麼似的一笑。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很快很快......】
......
1325年5月20日,承坪落敗的消息開始在冀州傳遍,很多人奔走相告,將這個消息傳給自己身邊的親人。冀州的平民百姓不懂,他們隻覺的州域之戰很可能再次爆發,一種驚恐感開始在整個冀州蔓延,十年前的那個陰影,似乎仍舊徘徊在人們的心頭間,久久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