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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變化,青州作為天下的一部分自然也在變化,這是大勢所趨,無論誰想叢中作梗都不過螳臂當車,是改變不了的。
薑家(北方),柯月明(東北),彭玉森(東南),淩昱然(南)。
四個勢力交錯,都在爭奪著這片州域的歸屬,而且各施手段。
薑家從司隸州調集兵力,近三州的地域,讓誰都無法小覷。柯月明本身就是青州霸主,也是名義上的青州州牧,掌大名之利。彭玉森亦是勢力強大,上次崔健一役匿兵三萬而出,擁有【操兵】莫天德的他簡直就是兵力大戶,誰也不知他到底還藏了多少兵力。
而最後的淩昱然,雖看起來十分弱小,但卻底牌最強!有豫州撐腰,想要除掉他的難度無異於州域大戰。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也少有人知公孫正才是主謀。
四個勢力,四種強大,沒有一個善茬。
唯獨苦了書院。
被硬生生夾在四勢力之中,脫不開身,也沒有可以逃離的地方。每每思慮至此,張暮都會對曆代書院院長有一種由衷的敬佩。
想在亂世生存,何其難?!!
冀州那麼多家族,也不過是百年興衰不斷。根基深如齊家、景家,也隻是在浮沉中掙紮,前者在去年就已煙消雲散,而後者沒了景國然,王維昌又是以下克上,傻子都知道景家境況會何其艱難!
大家都要生存,所以隻能拚個你死我亡。
沒有理由,世道如此,也不需要理由。
……
聽一首徜徉小曲,依山坐紅亭,看遍遠山層林遍布,身旁流觴曲水,天色澄淨,白雲像是能夠移動的雕飾,緩緩,劃過淡藍天幕,悠然時,取青杯交錯,琴聲,水聲,鳥聲,林木聲……聲聲入耳,自有淡然寧謐。
這是書院裏張暮的生活。
但在書院之外,還有一種生活狀態。
三月,旁人都在為七月前的大戰,忙的不可開交,恨不得將每分每秒都利用起來,練兵,調兵,想對策,著手布局……各種事情就像是過節時的親戚一樣,紛紛而至。
書院緊張,勢力緊張,青州都在緊張。
這種緊張感並非突然而至。而是逐步累積,一點一滴慢慢形成的。有一句話,叫‘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一些事情,但卻可以通過生活中的某些細節,糧價,城門費,來往行人所帶來的消息……等等,去感受到那種大戰將至的感覺。
從去年開始,勢力間的矛盾就不斷加劇。
一月份,更是將書院也牽扯進來!這是第一次將書院與勢力間的矛盾,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引起的震動甚大!到了這個時候,即便並非敏感之人,也能感受到一股反常味道。
“聽說了嗎?豫州已經攻破青州門戶東倉石關,馬上就要殺入州域腹地!”
“可不是嘛…..”旁邊一個麵有菜色的農夫,啐了口吐沫。“也不知彭玉森怎麼搞得?調兵征戰在鹿山南城,也不多留些兵力,竟然讓豫州就麼殺進來。”
“廢什麼話!快點走吧。”
另一個書生似的人物,略顯狼狽自我嘲諷。“這裏可不安全,此刻不走到時想走也走不了…...”
東倉石關被豫州攻破,瞬時引起了不小動蕩。雖名字中帶了一個‘關’字,實際上卻是座城,隻不過位於青州以東的邊境之地,專為禦守敵軍而用,即便不是關卡卻也是實打實的城塞。
它的陷落,瞬間讓青州中部的平原地帶,以極沒有防備的姿態出現在豫州強兵眼前,大片大片可以攻取的城塞田地,讓許多青州平民心有退卻。
這裏不是冀州,普通百姓之間並沒有那麼強的反抗意識。究其緣由,還是州域之戰過於頻繁的緣故,青州位於天下大陸偏中心位置,與司隸鄰壤,隻要有大戰發生,都多少會牽扯些關係,此乃地勢所起,逃脫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