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南霖永治十六年臘月二十七,離年頭還有三天,尋陽帝宮。
“報~”一聲尖細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啟稟陛下,四王爺已於兩個時辰前回到王府,不肖多久,便能進宮麵見陛下!”
“太好了,皇兄回來了!”說話之人正是赫連銘,此刻剛下早朝,禦龍殿內的皇帝赫連逸,一生龍袍,威嚴,臉上卻不見有什麼異樣。
赫連銘無意中瞥見自家皇帝老子那般樣子,便略微收了收臉上的笑,輕咳了幾下,但還是說不出的喜悅,一邊的赫連清則是悶哼著氣兒不做聲,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赫連逸微微看了看兩個兒子的表情,把玩著手上的碧璽翠玉扳指,也不語,又似乎在思考什麼。
赫連銘微微向門外望了望,臉上激動的神情不言而喻。
“清兒,對待南宮拓一案,你,可有什麼看法?”赫連逸威嚴低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撫著微長的略微發白的胡須,一抹頗帶深意的笑,至少,赫連清是這麼認為的。
赫連清往中間走一步,微微拱手頷首,“南宮拓一案,父皇早有定奪,且證據確鑿,且二弟能力,兒臣佩服,兒臣隻覺慚愧,我南宮世家世代清白,卻出了這麼個……”赫連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似乎還帶著惋惜之色。
“祈兒此舉,讓朕頗為寬慰,也隻怕著你母妃心裏有堵,闌妃在朕身邊多年,老護國公也對朝廷鞠躬盡瘁,朕念南宮世家多年情誼,不會賜死,發配西疆,永世,不得歸,勸你母妃寬慰!”
“兒臣明白!”他心裏明白,皇帝終究還是顧忌上官世家的勢力,能這般,已經算便宜了他。
皇帝身邊的老公公瞥見不遠處一抹身影,“陛下,二皇子來了!”
隻見不遠處一襲暗黑蟒袍,金冠束發,略顯風塵仆仆的俊美男子,轉眼便至,隻是比起去立州前,略略消瘦了一點,卻更添男子英氣。
“兒臣,見過父皇!”赫連祈微微撩了撩袍子,單膝跪地,略微行了個禮。
皇帝微微正了正身子,“起來吧!王德,賜坐!”
“二哥~”
“銘弟!”赫連祈看了看麵前牽掛的弟弟,越發成熟起來了,拍了拍赫連銘肩頭,“好小子!身子骨越發強健了!”
赫連銘裝作苦著臉,湊近赫連祈耳邊,“還不是你的暗影教的好,每日逼我下學了還練功,這胳膊現在還疼呢!”
“你小子!”赫連祈輕垂了他一下,卻是無半點怒意。
赫連清陰陽怪氣的便一句,“二弟越發春風得意起來啦,幾月不見,還是如此這般俊朗非凡!這又不知要迷了多少尋陽少女的心呢!”
赫連祈也隻是客套一句,“大哥說笑了!”二人眸中的戾氣越發尖銳。
皇帝輕咳一聲,“祈兒,此次事兒辦得不錯,想要什麼賞賜?”
一聽到賞賜,一邊的赫連銘明顯比哥哥還高興,手肘戳著赫連祈,“二哥想要什麼賞賜,讓弟弟我也跟著占些光!”
“銘兒!”赫連逸沉了沉色,裝作威嚴道,他這個寶貝兒子,何時才能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