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驍躺在床上,側目看著睡在他身邊的何年希,到現在他都沒弄明白何年希為什麼會突然說那句,馬上就是上元節了。原本他是想要問清楚的,卻糊裏糊塗的被她拐上床睡覺了,好吧,隻是睡覺,他對她而言,大概真的隻是弟弟。厲驍的眼神暗了暗,弟弟麼?誰家姐姐會拉著弟弟同床共枕?
厲驍屏住呼吸,輕輕側過身,抬起手撫上何年希的眉毛,想到今日她突然出現為自己解圍、撐腰的畫麵,目光有些憂鬱,曾經她遇到這樣的麻煩時,出現在她身邊的王子不是自己,而今……自己遭遇這麼難堪的事情時,她卻總是如天神降臨一樣的出現在自己身邊,這算什麼?
厲驍終是收回了手指,憂鬱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他不該一直這樣碌碌無為,也不該永遠甘於活在她的羽翼中,那些失去的東西,他都應該奪回來。
厲驍想著想著便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剛入睡就聽到一聲槍響,瞬間驚醒,他下意識的去護著身邊的何年希,卻看到何年希也醒了,門被啪啪的大力拍響了,厲驍一驚,一個翻身從床上跳起來,快步走到窗前向樓下看,別墅花園裏不知何時冒出了這麼多人,他們手裏都拿著武器,黑暗中車燈格外的刺眼。
槍聲再次發出,借著就是一場亂戰,何年希突然打開衣櫃,按動一個機關,衣櫃裏麵又拉出一層架子,這一次厲驍看清楚了,何年希的衣帽間裏,藏著的居然是大批精湛的軍火,這個女人的衣櫃果然和別人不同。
何年希知道厲驍不會使槍,直接拿出一把鋒利的唐刀,這把唐刀還是她讓人特別打造的,“拿著,若是有人攻擊你,不必猶豫……殺了他!”這是何年希第一次如此肯定的提出殺人,厲驍抓著唐刀,又看了看何年希,她已經換了衣服,將兩把精致的手槍塞進腰間,又舉著一把突擊槍,儼然是一副戰士的姿態。
門終於被闖開,厲驍想都不想的一刀劈過去,幸而聽到貂蟬一聲怒吼:“是我!”
厲驍收住刀,才看到貂蟬護著江景禦躲進了何年希的房間,外麵還能聽到槍聲,是加納帶著他的傭兵團在戰鬥,“希爺,三爺受傷了,外麵是三聯社那些叛徒,德叔和阿華死了,現在黃肇一家獨大,他早就野心勃勃的想要吞下三聯社,這次他使了陰招傷了三爺,還找到了這裏。”貂蟬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哀求,希望何年希能救江景禦。
何年希看著江景禦,昨夜回來的時候,他身上就帶著傷,又挨了自己一劍,這會兒隻怕折騰的全身都是傷口了,“這麼說,樓下這些人都是你引來的?”
江景禦冷笑,“話別說的這麼難聽,何年希,想要吃魚,卻不自己抓,天下沒這麼好的事。”
江景禦的話卻換來何年希的一個耳光,“你既是去找過周奕菲那個女人,怎麼不幹脆留在她那裏?何必犯賤的跑來找我,你故意把人引過來的吧?怕那個女人受傷不成?”
“何年希,我在你眼裏,就這麼卑鄙麼?還是你從來,都沒有看得起我過?”江景禦伸手抓住何年希的肩膀,那力道仿若是要把何年希的骨頭給捏碎。
外麵的槍聲越發激烈了,何年希看著江景禦,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應是拖著江景禦走到衣櫃,將他近乎粗魯的塞進去,轉身看著厲驍月光下有些蒼白的臉龐,“你也留在這裏。”
江景禦錯愕的看著何年希,他以為剛才他那般,何年希也會發怒的,卻沒想到她在這緊張的時刻還能如此保持理智,不管他與她之間有多少私人恩怨,這一刻外麵有他們共同的敵人。
“何年希!”江景禦突然反手抓住了何年希,低著頭,淩亂的發絲遮蓋了眼眸,“小心點。”
何年希眯起眼眸看著江景禦,“希望你的這句關心是真心的。”
何年希和貂蟬離開了房間,江景禦和厲驍就躲在何年希的衣帽間,看著裏麵的軍火,江景禦知道何年希的迅速成長,已經達到自己不能觸及的世界了,那個加納,曾經是自己花錢找的雇傭兵陪著何年希去煙島找冰瓶,現如今卻成了何年希的私人保鏢,江景禦不知道他們在那個島上經曆過什麼。
“你喜歡她?”江景禦抬眸虛弱的看著厲驍問道。
厲驍一直抓著刀守在江景禦的身邊,聽到江景禦問這個問題時,低頭看了看他,抿了抿嘴,“你不喜歡她?”
江景禦搖頭,“她對你不錯,大概是真的把你當弟弟了。”
厲驍不喜歡給何年希做弟弟,聽到江景禦這麼說,也不抗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外麵有女人,所以她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