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今天轉運了!”秦大刀心頭大喜,連忙命人將“女屍”打撈上來。
眾人七手八腳地剛將“女屍”打撈上來,秦大刀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她胸前的夜明珠吊墜一把扯下來,舉至眼前,逆著天光,打量著璀璨如星子般的夜明珠。
“真是寶貝啊。”秦大刀大笑著,臉上那條猙獰的刀疤一顫一顫的。
這枚夜明珠吊墜至少價值幾萬兩啊!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剛剛他還在為千柔那個死丫頭壞了他的生意而氣惱,現在居然走了如此大運。
“恭喜大哥,恭喜大哥呀。”眾手下圍在滿麵笑容的秦大刀身邊,一臉羨慕地看著他手中價值萬兩的夜明珠吊墜。
“嗬嗬,大家是兄弟,有福同享。等到了鄴城,大哥馬上請大家去鄴城裏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然後往最好的客棧去住十幾天。等完成了這筆買賣,給每人幾百兩賞銀。”秦大刀看著手中的意外得來的寶貝,笑嗬嗬的對大夥承諾。
“好啊,大哥真好!”眾小弟一陣歡呼。
被拽上船的千柔,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瑟縮在船頭,整個身子不知是因為傷口的痛楚還是內心的恐懼,劇烈地顫抖著。一雙含淚的眸子目光悲涼地望向甲板上那具濕漉漉的“女屍”,心中一片淒惶。
若是自己現在跳下河,不會遊泳的她,不久,也會變成一具浮屍吧。
孤獨地漂流在河麵上,沒有人會為此感到傷心,也不會有人再記得她。
轉眸朝水流湍急深不見底的河麵望去,心中一顫,恐懼無比。
不,她沒有勇氣跳進河裏,也沒有勇氣去麵對死亡。
她還年輕,縱然是命途多舛,但她相信,相信上蒼會垂簾她,終有一天,她一定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那一天要什麼時候才到來呢?
她悲慘的命運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
悲涼的眸子漸漸蒙上一層淒迷的水霧,垂眸,一行清淚劃落眼眶,重重地跌落在甲板上,發出“滴答!”地一聲沉悶的聲響。
“來人,將那‘女屍’扔回河裏去。”將夜明珠收進自己的口袋裏,秦大刀目光落在那具冰冷的“女屍”身上,帶著如此名貴的吊墜,想來這名女子來曆不凡。如此年輕,卻又不知為何會浮屍江河。雖然看著可憐,他也搶了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但他到不想花費力氣去安葬她。她打哪來的就回哪去好了。
兩個人走過去打算將‘女屍’重新扔回河裏去,其中一人剛剛伸出胳膊抬起‘女屍’的肩膀時,先是一驚,接著將信將疑地將手放在那‘女屍’胸口,忽然麵露震驚之色,即刻大嚷起來:“大哥大哥,她還有心跳,還沒死啊。”
他這一喊,眾人皆驚。
“啊,沒死?!”秦大刀麵色一變,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一隻粗礪的大手放到那女子胸口。果然,那女子的心髒還在跳動著。
“真的沒死,這娘們還真命硬啊。”秦大刀將手放開,驚歎一聲,連忙命人將上次為受傷的兄弟治傷時擄來的郎中帶過來。
麵目清瘦的中年郎中被眾人推搡著跌跌撞撞而來。哆嗦著走上甲板,為那女子搭脈。片刻後,他看著麵無血色的女子,神色複雜,一雙眸子喜憂不定。
“快說,這娘們還有沒有救?”秦大刀心中焦急,凶巴巴地問道。
郎中被他一凶,渾身一抖,抬眸望著他臉上那條一顫一顫的疤痕,怯怯道:“這女子本已受重傷,而且又在江河中浸泡大半夜,雖然身體裏有一股真氣護體,但寒意滲入體內,若是不多加治療調養,唯恐有性命之憂。”
“你少廢話,我隻是想知道,她能不能救活。”秦大刀毫無耐性的吼出一句。若是可以救活,他就留著她,若是救不活,他得趁早將她扔回河裏去。
在秦大刀凶狠的目光逼視下,郎中渾身顫抖著,怯怯道:“如果按我的藥方,好好地調養三個月便可恢複。”說著,頗為憐憫地看了眼躺在甲板上的女子,雖然她大難不死,但落在這個凶狠的人販子手裏,即使是以後活下來,想必也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