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撫好了父母,楚清淺回到自己的院子,還沒有進門就被院子內衝出來的一個人抱了個滿懷,來人還不滿足的使勁在她身上蹭啊蹭:“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青兒好想您,小姐好狠心,這麼久都不回來看青兒,嗚嗚……”看著八爪魚一樣賴在自己身上不肯下來,一邊假哭一邊拿眼角偷瞄她的丫頭,楚清淺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一陣一陣跳得歡快,嫌棄的扯下青兒小丫頭扔在一邊,楚清淺抬腳往房中走去,對一邊還在假哭的丫頭說:“行了,小姐我累了,燒點熱水來,一會兒有賞,還有……離二小姐遠點,看把你教成什麼鬼樣子了。”
沐浴過後的楚清淺散著濕漉漉的頭發躺在榻上,緊閉雙眼,微微顫動的睫毛卻表示主人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思考,當今皇上明顯是已經對爹爹起了殺心,賜婚和親不過是第一步,不然宮裏那麼多適齡的公主,怎麼會輪到臣子的女兒,要知道對方可是長聖國最尊貴的皇子。如果爹爹不交出兵權,接下來就是是家裏的其他人,那麼……。
冥思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幽香,淡淡的香味甚是好聞,床榻上的人卻猛然睜開了雙眼,立馬閉氣,同時抬手就是一道寒光甩向了房梁。疾如流星的暗器卻被一隻憑空伸出來的纖細小手穩穩的接住,房梁後麵露出一張不施脂粉的美麗小臉,女孩眉眼彎彎,嬌笑著看向楚清淺道:“嘻嘻,姐姐真狠心,萬一人家沒有接住你的流星墜,不就要變死翹翹了”。
來人正是楚家二小姐,楚清溪。看著一身紅衣邪氣無比的妹妹,楚清淺不由得一陣牙疼道:“說得好像如果我中了你的無骨香你不會惡整我一樣,少來”。自己自幼喪母,現在的母親是父親的續弦,沒有像其他高門大戶那樣,後母和嫡女是永遠的死對頭,這個繼母對自己是真心的好,甚至超過了她自己生的女兒清溪和兒子清流,因為嫉妒娘親對姐姐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好,清溪從小就跟自己不對盤,十二歲拜了驪山聖母為師,一身的毒術盡得聖母真傳,和自己的醫術一般聞名江湖,一個醫一個毒,就更加不對付了。
楚清溪看著妹妹無辜可愛的笑臉,淡淡的道:“回來了?去看過爹娘了麼?”楚清溪無所謂的輕笑一聲:“切,我又不是你,幾個月都看不到人影,本姑娘隔三差五就會回家看老頭子的好麼?他們現在都巴不得不要看見我呢”。
剛進屋的青兒聽到這句話使勁地點著自己的小腦袋,一臉讚同。是的,如果每次二小姐回家就意味著老爺夫人養的奇花異草要死傷慘重,家裏的貓貓狗狗突然變異,貓學狗叫狗學貓叫,整個家裏雞飛狗跳的,那二小姐還是少回來一點吧。楚清淺了然的點點頭,看看之前乖巧可愛,膽小文靜的青兒現在的樣子,她就知道楚二小姐有多能搞破壞了。淡笑道:“以後盡量多回來陪陪爹娘,我很快就不在家裏了,不能在爹娘跟前盡孝,你多費點心。”
楚清溪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冷嘲道:“我說楚清淺,你真的要嫁給那個病秧子吸血鬼?聽天由命不是你的作風啊”。楚大小姐瞟了她一眼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清溪,我們暫時什麼都不能做”。不僅是為了那幾十萬人的性命,師傅說這個是她的劫,但是緣劫本就一念之間,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勇敢麵對吧,她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的人生很有可能會從此不同,前麵十幾年的日子實在是太閑了啊,她喜歡刺激和挑戰,這個親,她和定了。
所以說其實這位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看著姐姐,楚清溪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隨便你,反正最後走背運的也不是你。”自家姐姐的斤兩她再清楚不過了,這麼多年她們姐妹時不時就要鬥上一場,自己從來沒有占到過姐姐的便宜就是最好的證明,真的嫁過去了,指不定誰倒黴呢,不過,她的姐姐隻有她能欺負,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了?何況還害的娘親那麼傷心,都是那個腦殘皇帝的錯,此仇不報她就不叫楚清溪。想到自己救下來的那個人,楚二小姐露出了一絲惡意的笑容,等著吧龍傲言,本姑娘很快就會送你一份大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