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穀城中心醫院,哭泣、悲鳴成為了今晚的主旋律。急救車的鳴笛從未停歇過,傷者不斷的從花蕊酒店運到。而與此對應的是一輛輛的魂石計程車,繞著醫院門前的大花壇圓環使出。上夜班的司機們,在接到發生重大事件後,都自願來到這裏把輕傷者直接轉移到二級醫院。
兒科、口腔科、婦產科,隻要能提供消毒環境的地方,都成為了手術台。整個醫院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快!這裏需要麻醉!”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醫師們已經記不得自己說了多少遍,但他們必須馬上去救助下一個傷員。
聞風而至的新聞媒體記者,全部成為了第一批獻血對象,得知消息的市民也陸陸續續的趕來。
紫金花鬥劍公會也放棄了本身公會的重建,立刻趕到此地和聖炎騎士令所防止暗黑公會再度偷襲。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人間真情在!
亞曆獨自一人爬上了中心醫院的樓頂,他並非不想等在急救室的門口,嶽冰和在外支援的泰蘭德都已經身受重傷。然而他被醫護人員以“非常時期,占用過道”給趕了出來。
哪裏做錯了嗎?沒有,可是,弱!也是一種錯!
亞曆內心無比矛盾煎熬,嶽冰並非是被直接傷害,而是遭受了波及被飛來的木條刺中了腹部。但暗黑公會對薰風地區的毒手才剛剛開始,誰能保證下次事件還會這麼幸運。
歸根結底是自己沒有能力,對陣賈路的時候,灰鬥篷的時候……
夜風冷冷,天邊孤星黯淡欲墜,亞曆發現屋頂上早有一人。她閉目凝神,端坐在正中央。淡綠色的魔法符紋在她的周身搖晃,如螢火蟲般夢幻美麗。
亞曆此時眼中的奧蓓露,身影疲憊,原本潔白的風衣上沾滿了汙塵和血漬。可她臉上卻滿是堅定,她,不懷疑自己將要做的任何事情。
片刻之後,奧蓓露收起了符紋。看到亞曆之後點頭示意,便要離去。
“你要一個人去嗎?”亞曆猜測剛才的法術和某種追蹤有關,她應該是獲得了關於灰鬥篷的信息。
奧蓓露沒有立刻答話,但她停下了離開的腳步,猶豫了。
“當時會場上那麼多人,隻有你和西弗出手。西弗不知敵人深淺,想要表現。可看到他下場的你為何不退縮?”
奧蓓露突然轉身走近亞曆,每邁一步,語氣便加重一分。她深藍色的雙瞳和亞曆直麵對視,要看進那靈魂的深處。
亞曆覺得難以啟齒,隻是普通的笑了笑,可沒想到奧蓓露讀出了答案:“可笑的正義感嗎?那麼我問你,如果再來一次,你會選擇挺身而出還是去保護你的經理人。”
狡猾的問題,這是將“正確”放在天枰一端,讓亞曆用自己的人格作為砝碼來稱量。無論最後稱得幾克,好壞都不由分說。
既然不由分說,那就不要去在意問題的盲點,亞曆順著內心的想法道:“要是在正義感和重要的人裏麵非要選一個,我自然是後者。但選擇了後者,也就必須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