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水簾洞府。六餌感覺自己的半邊身子都已經沒了感覺。不能掌控身體的感覺,讓六餌很不舒服。
水簾洞口的那一幕瀑布中,水妖早已逃脫,似布樣的流水中,漸漸出現了一道身影。待得身影徹底顯現出來,身高兩米,全身灰色皮毛,獠牙外露的猴妖就站在那裏。全身的猴毛被水漬沁濕,但猴子似乎並不在乎。依舊滿臉的不可一世。手中黑黝黝的鐵棒,憑空給這水簾洞內增添了一種壓抑。
猴子從出現開始,一直在打量水簾洞類的環境,對躺在地上,基本不能動彈的六餌,從始至終沒有盯上一眼。更像是久久未曾歸家的人,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老屋。可惜,除了空蕩蕩的洞府,躺著一隻本是妖身,卻當天庭走狗的猴子。這讓本是妖王也是猴類的孫悟空,心情頓時不好了。
擺了擺手中的鐵棍,一揚手就打算解決掉礙眼的六餌。卻聽見對方開口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成不了妖王的。”那語氣從身受重傷的猴子嘴裏蹦出,氣力不足,但,語氣確很平穩,證明對方久經沙場也是看慣了生死的。
不作應答,舉起的棍子,下一刻就能將對方轟成渣。
“西方教不過是拿你做棋子,就算你一路西行,收複了那些野妖,最後也是給靈山做了嫁衣。”
六餌還在說著,不過這次的話題似乎引起了不可一世的猴妖的興趣。舉過頭頂的鐵棍,終於停頓下來。緩緩開口道:
“本王自然知道。”
從孫悟空開口的那一刻開始,六餌發自內心的笑了,他知道自己賭對了,自己的話已經引起了孫悟空的興趣。而這隻猴子,果然是有做妖王的野心的。跟自己猜測的一樣。接下來,一切都顯得可行了。
“跟我合作,我們一起推翻天庭,推翻西方教。”
“這話,已經是我最近聽到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一個和尚,這次你隻是比他多加了一個佛教而已。”
“我是從未來而來,生來就是顛覆的。你不與我合作,接下來的路就被注定好了。”
“嗤,這種神仙用來哄騙凡人的未卜先知,就住口吧。”猴妖似乎有種被耍的憤怒,原本站在水簾洞口的他下一刻就出現在六餌身上,一隻猴腳猛然踏在了六餌的胸膛上。隨著,猴妖的加力。六餌感覺自己的胸膛快要炸開了。一股淤血從嘴裏噴出。也就在這時,猴妖停止了發力,將毛茸茸的腳收了回來。
“西海龍宮的三太子,傲烈被觀世音救下,皈依了佛門,你這次回去,唐玄奘的坐騎便是他了。之後,唐玄奘往西而去,路過觀音院,會路過一隻修道三百年的黑熊妖勢力範圍,那就是佛教對你的試金石,若你能收複了那眾小妖,並將其全部轉到南海觀世音坐下,西行才會繼續。反之,”六餌說到這裏,換了口氣,又道:“無非在觀音院那又會多出一座五指山而已。”
猴妖,依舊像是在剛歸家的人,自顧自的看著水簾洞這數百年來的變化,對六餌所講,即不製止,也不搭話。見到此狀,六餌也不再多言,將竅門微開,天枯地蹦訣的真氣在身體裏遊走。加緊治愈內傷。
許久之後,猴妖道:“小小天兵,確講些似是而非的話,但這份膽識,不似外麵剛被本王所殺的新兵。自本王出山以來,天界早已收到消息,孤自去東海取回定海神針之時,天兵天將無不避孤繞行。偏偏你等竟深入這水簾洞中,再看你這般說辭,到好似專門在此地等著本王似的。”
“我確實在等你,天兵繞行,卻不是怕你一人。如今你已是孤身一人,一身神道修為縱然了得,也不能力敵天府。這不過是一場博弈罷了。”
猴妖聽得此話,竟也不惱,難得的大笑一聲。
“本王一身修為幾何,自是自信不過,若自大到單人挑翻天庭,除了凡人誇大之外,但凡有些腦子的絕不會相信。確是博弈,天庭欲一戰之勢崩潰佛教,佛教也欲積勢瓦解天庭。風雨欲來,你這小小天兵有如此見識,再加上這過人膽識,日後說不得是個人物。可惜,你若不給本王一個答案,今日之後,輪回之中也莫想留有一魂。”猴妖話雖狠厲,語氣卻不見凶惡。
“我要三界大亂,如今勢薄,你我合作最合適不過。”六餌道。
猴妖聞聽此言,眼中精光乍現,猶如實質,盯著六餌,似要將其心看穿。良久,
“單憑此言,三界任意一人都不得留你到天明。”
“所以我在等你。”與猴妖爭鋒相對,年輕氣盛的銳氣,確似一方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