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青望著窗外的雪,亮得刺目,但是她知道,自己浮於明麵,轉正的時刻到了,這就是自己等的機會,她不用猜,就知道這次大魏又遭遇大雪災了,僅僅國庫裏東方昱和自己剛剛送進去的十萬兩白銀根本不夠賑災的零頭。
此時,金鑾殿上,停了三日的早朝開了,各地報災的折子像雪花一樣飛到了康德帝東方秦的手上,所以他命百官今日無論如何也得踩著深雪來上朝,討論賑災的事宜。
東方秦高坐在龍椅上,麵色疲憊看向下麵的百官,百官亦是忐忑不安,不知道到底災情如何,這些年來災情不斷,樣樣天災都全了,若不是他們看到皇上勤勉克己為他們做了榜樣,他們都要認為是皇上失德,上天降罪大魏了。
“馬富貴,把這堆折子給大家念一念。”康德帝麵無表情的揮了揮手,然後靠在龍椅上,用手捏了捏眉心。
“父皇,你沒事吧?”立在一側的東方昱,自是看出了東方秦的疲憊,用下麵大臣聽不到的聲音關切的問他。
“沒事,還能撐一撐。”
東方秦看了看東方昱,就在前不久,白糖的生產不但走上了正軌,而且賺了十萬兩白銀,已經入了國庫,都是自己這兒子的功勞,當時自己還很高興,可是沒等他高興幾天,國庫的銀子還沒捂熱,這就要花去了,而且還遠遠的不夠,難道真是上天要亡他們大魏麼?
這邊二人說著話,那邊馬富貴已經拿起了奏折念了起來,下麵的東方成和東方澤的心思卻不在奏折上,看著上麵的父皇和太子二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兩人都嫉妒得紅了眼,不就是得了什麼配方,為國庫賺了點銀子,就值得父皇摒棄以前的冷漠,對他另眼相待。
不過,沒等二人嫉妒夠,上麵的東方昱再次立得直直的,同眾人一起認真的聆聽馬富貴念奏折,心中則想著,雲青這丫頭難道是仙子轉世,她預料到會發生嚴重的雪災,這真的就發生了?!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馬富貴一念,竟念了一個時辰,這不包括未傳到皇宮,還在路上的折子。
等馬富貴停了,東方秦看了看朝上的眾人,“眾位愛卿剛剛聽到了,到處是雪災,別說北方,就連東部,西部都一樣遭到了大雪的危害,也就是說整個大魏,除了炎熱的南方,全部受了災。趙尚書,你替朕估計估計,這大半個大魏,若是朝廷賑災的話,需要多少銀錢,多少糧食?”
下麵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汗,剛剛馬富貴越往後念,他們的魂魄嚇得都往外冒,別說趙尚書這專負責的人,就是他們也能算出個大概來,需要的銀錢和糧食不亞於打一場幾年的持久大戰所需的銀錢呐,這些銀錢要從何處得來?
趙旺財摸了摸頭上的汗,此時無比的哀怨自己的爹爹為什麼給自己取了這麼個俗氣的名字,剛才,皇上叫他的名字叫得那個咬牙切齒,旺財,旺財,為嘛就不旺國財?
“回,回皇上,據,據臣粗略估計,將老百姓家中的存銀,存糧考慮到其中,再等到明年新糧出來時,大約需要賑災銀兩一百萬兩左右,用來購買藥材,冬衣,冬被,米糧,重建壓塌的房屋……等等,米糧臣暫時還估計不出。”
趙旺財的話一出口,朝堂上先是一片寂靜,後來又“嗡”的一聲,文武百官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東方澤和東方成目瞪口呆,東方暗心中早就有數,為百姓著急,憂心,冬日裏缺衣少糧,無處居住,不僅僅是餓死,還會凍死。
東主秦久久不語,等眾臣議論個夠,才抬眼看向趙尚書,“現在國庫裏有多少銀兩?”
“回皇上,原來國庫有十萬兩餘銀,前不久,太子殿下又把白糖生產的盈利送了過來,現有二十萬兩。”
“那就是說,就算把國庫二十兩全調出去,還差八十萬兩,趙尚書還有辦法解決這個差額嗎?眾卿家有什麼辦法解決?盡管提,朕聽著。”
東方秦此時心中是帶著氣的,以前你們盡在我麵前來哭窮,現在有了太子這個明晃晃的例子在,你們不好哭窮了,那你們也別想袖手旁觀,都給朕想辦法去。
下麵的百官麵麵相覷,
武官:我們隻會打仗,哪知道怎麼賺銀子?
文官:我們隻會寫詩寫字寫奏折,那些俗物,我們怎麼知道想什麼辦法?
禮部:俺隻管典禮,科舉之事,不懂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