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地交談和確認後,幾個人終於相信他們真的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雖然能確定還是同一年,他們對日期的印象都不一樣,這不得不讓本就驚惶不安的他們變得更加疑神疑鬼。
“我看這就是騙人的,我怎麼可能會來參加這種殺人遊戲。”
肖劍鋒喃喃地說,臉上一片死灰。
“可是,如果那個聲音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被取走了一部分記憶,那麼當然會不記得理由。誰能說清這被取走的記憶是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在此期間究竟發生過什麼,誰也不知道。”
王薇反而是第一個冷靜下來的人,思考了一陣後,低聲說。
“……是、是啊,真的有可能。”
段鑫顫抖著舉起自己的手,每個人都能看見他手腕上那些深深的傷痕,就像是曾經被刀子胡亂切開過。
“我可以確定,我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可這些傷痕是什麼時候有的?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
他臉色蒼白地抱住自己的頭,看上去快哭了。陳潔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之前就覺得不對勁兒,但因為太緊張一直沒留意。她是最討厭穿耳洞的,可什麼時候耳朵上多了一副耳釘,而她卻連一點關於這件事的印象都沒有?
王薇走過去安慰了段鑫一陣,拿起他的手仔細檢查了一番,肯定地說:“傷疤應該有至少半年了。而且從顏色深淺來看,還不是一次留下的。”
“不可能,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真的!”
段鑫失控地叫了起來。
“我才結婚不久,老婆給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年薪幾十萬,家裏有房有車,我為什麼要想不開自殺?不會的,不可能!我不相信!”
“哈,這個誰知道,如果那個變態說的都是真的,也許你隻是不記得自己家破人亡了。”
肖劍鋒冷冷地說。
“混蛋,你說什麼?”段鑫失控地大叫,撲上去想揍他的樣子,可是被肖劍鋒一拳打翻在地。
“行了,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能不能活下去都還不知道!先不管失去記憶或者自願參加遊戲是真是假,快點離開這裏比較重要。”
陳潔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懼,果斷地說。
“哼。”肖劍鋒哼了一聲,“說得也對,還是先想想怎麼活下去吧。”
“騙人的,肯定是騙人的。”段鑫抖抖索索地說,在王薇的攙扶下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向肖劍鋒投去怨恨的一瞥,但最終還是畏縮了。
幾個人終於稍微鎮定了一點,假裝毫不在意之前的那番話。可是從每個人詭異的表情來看,恐怕都信了七八分。陳潔一想到搞不好她失去了至少半年的記憶,頓時就不寒而栗。隻有親身經曆才會懂得腦海中出現一大塊空白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一片寂靜之中,原本緊閉的門忽然吱嘎一聲打開,那聲音把幾個人都嚇了一大跳。這種時候每個人的性格就體現出來了,張雪麗立刻啊的叫了起來,抖得和什麼一樣。段鑫反射性的躲在了身材比較高大的肖劍鋒身後。王薇雖然全身都在顫抖,還是抓起了刀,哆哆嗦嗦靠著牆壁,對準了門口。而拿著目前最強武器的肖劍鋒和陳潔兩個人則是靠在一起,把槍口對準了敞開的大門。
但是一分鍾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偶爾能聽見隱約的嚎叫聲之外,外麵靜悄悄的。眾人呼出一口氣,雖然沒有就此放鬆警惕,但也慢慢的放下了武器。
“這是叫我們出去的意思嗎,也不知道外麵是不是安全,要不我們就呆在這裏好了。”段鑫低聲的說,不過他的提議立刻遭到了其他三個人的反對。張雪麗一直處於極度情緒不穩定的狀態又是個孩子,幾個成年人就直接略過她了。
“不行,我覺得不能留在這裏,你也聽剛才那個聲音說了,休息時間隻有十二個小時,我們要在這個時間裏找到食物還有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還必須按照指示到底下一個地點,要是沒有做到的話會發生什麼後果你知道嗎?也許就像小說裏說的那樣,直接被抹殺了。”
肖劍鋒毫不客氣的回答,率先扛著槍往門外走去。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先小心的觀察情況,確定沒有任何危險才推開已經打開了一大半的門。
“我讚同,這裏不見得就很安全,而且現在我很渴,想喝水。你要是願意留在這裏就留下好了。”
陳潔拉著王薇一起跟在了肖劍鋒的後麵,張雪麗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們,最後還是小碎步的跟著追了出去。她直覺段鑫不是那麼可靠。段鑫見沒有人附和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摸了摸手腕上的那個手表,下定決心也走了出去。他心想不管怎麼樣,在進入下一關之前他還有這個救命的道具,怎麼說安全係數也該比其他人大得多吧。
他們都假裝之前那一番對話沒有發生過,他們很正常,根本不存在什麼失去了記憶。
幾個人離開了教室,最後一個人後腳剛剛踏出,教室的門就沉重的關上了,不管怎麼推都再也打不開,看來這裏有看不見的力量在操縱一切,更是讓他們感到了莫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