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接著道：“我們自家是沒有田的，種田的話得向周家租，一畝地一年的租金就要五兩銀子，可是一畝地，不論是種水稻還是種玉米，一年的收成最多也就換得三兩銀子啊！我兒子就想著去周圍山裏打獵，自家吃吃再去市集換些錢，可是家家戶戶都是如此，那山裏哪裏還有東西哦，全都獵光啦！”
孩子們的碗裏都盛滿了葉子跟湯水，老人隻是喝了鍋裏剩下的碎渣還有湯汁。
司徒讚艱難地站起身想要再往前走，就聽到浩明遠遠地喚他們：“薇兒！薇兒！”
司徒讚回頭對小夜道：“我與赤衣去前麵走走，你去看浩明吧。”
浩明看見了小夜，愉悅地向她跑來：“原來你沒走遠。”
“你怎麼出來了？老爺說去前麵走走。你該問的都問了？”小夜幫他整了整衣衫。
他握住小夜的手道：“那個蔡姑娘實在奇怪，你們走後她又說不急著殺蛇了，給我遞了壺茶，就扭扭捏捏地說先去給我們鋪床，讓我跟赤風等著，一會兒再過來殺蛇。我就把赤風留下幫忙，出來找你們了。”
小夜趕緊收回自己的小手，她跟浩明就算演的是假夫妻，何時如此親密了？
小夜拉著浩明看向老人：“浩明，你看，他們用白水把桑樹的葉子煮熟，然後就吃這個。”
浩明看了看他們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眉頭不由得緊了緊。
“周家給他們每畝田五兩的租銀，可是一畝田收成最好的時候也就換三兩銀子。山裏的獵物打光了，什麼吃的都沒有了。”
小夜漸漸沙啞起來。浩明的眸子裏多了幾分陰冷。
“浩明，莫非你知道周家的底細嗎？”小夜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當今皇後就是周氏，她的父親曾官居右相，幾年前因病去世，她還有一個哥哥，因為不喜歡政治，所以父皇賜他府宅田地，說是對忠臣家屬的特別照顧。”說著浩明忽然嗬嗬地笑起來：“是啊，忠臣，嗬嗬。”
“是子昕的娘親嗎？”小夜似在自言自語著，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怎麼了？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麼，十一弟跟十三弟都是皇後嫡出。”浩明挑起兩道眉，看似漫不經心地解釋著。
小夜沒有聽出他的醋意，故作為難地自言自語道：“早知道，我就不該出宮的。”
浩明一絲苦笑：“想回避跟你的子昕有關的不光彩的事情嗎？還是你在害怕擔心日後，東窗事發，你的子昕知道你也參與了？”
“浩明，你母妃的離開，對你的影響很大吧？我可以想象的到，一個八歲的孩子，是怎樣一個人步步為營地在勾心鬥角的宮廷裏呆了這麼久。你一定很寂寞吧。身邊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小夜忽然對他感到一絲心疼。
“在你之前的皇子，都不在世了，十一跟十三是皇後嫡出，十四能活到現在，怕也是因為他整日遊手好閑不問政事吧？還有我很好奇，那個斷了雙腿的老八，真的是戰役中斷了腿嗎？”
我說到這裏，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不是才回來沒幾天嗎？”
看到他越來越落寞的表情，我的心忍不住揪了起來：“甜兒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