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在這次病痛中,他真的倒下了。
他從未有這麼恐懼過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害怕從此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這個女人總是用無情的諷刺,刺激著他再次站了起來。
他每次都是用盡全力,但是雙腿還是那樣無力,他的全身力量就隻能倚靠在她的身上。
煩躁的他,每次都是將他手邊的東西全部扔了出去,而那軟軟的小手,就會過來抱著他,然後扶著他的腰,給他支撐。
她的力量不夠,就會搬來一個椅子,或者兩個人一起靠在牆上….
他一邊狠狠地咒罵她的愚蠢,一邊艱難的邁著步子…..
他的腿沒有力量,整個身體都壓在她的身上。
每次他痛的不能走一步的時候,她就會說道:“卓雲澤,你是個懦夫,你是個懦夫!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你連個嬰兒都不如!
嬰兒還會本能的想要站立,想要行走,你卻是個鎖頭烏龜,卓雲澤,你是個縮頭烏龜,你是什麼男子漢!”
…….
那個時候的卓雲澤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這是什麼所謂的激將法,反而,他認為,他一身軍人的傲骨就這樣被人褻瀆了。
滿身的戾氣,他懊惱自己無能,站不起來,他懊惱那個女人,居然一句話戳到了他的死穴!
每每這種時候,他狠狠地將她推了出去:“滾,給我滾出去….”
他的身體沒有了支撐力,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雙腿發麻,全身的骨骼都特別的疼。
而她卻急著上前來扶她…..
“嗬,我滾了你一樣還是個懦夫,你就是個懦夫!”
“滾…..”
他再一次將她推開,她正好撞到了桌上的水果盤,水果盤裏的一把刀子就那樣忽然跳了起來,在她的手臂上,深深的滑了一道。
鮮血染了她薄薄的衣衫,那張秀美的臉上,全是隱痛。
他還記得那血像是泄了洪的流水,忽的暈染了,她的衣服。
而她的臉上,隻是掛著風輕雲淡,她擰著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一個人走出了房間…..
許是那個時候,他開始對那個女人上心,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眼底劃過無數的波瀾…..
那把刀子在她的手臂上劃了那麼一個大口子,她都不吭一聲,隻是出去包紮了一下,之後,就回來了…….
當做沒事人一樣,在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再來照顧他!
…..
那時候的他是被病痛迷住了眼睛,他什麼也看不清,看不清那個女人在他的世界裏的分量。
看不清,那段灰霾的日子全是這個女人幫他撐起了一片天…..
但是,卓雲澤還是一如既往地折磨她。
彼此的折磨從那一天開始從未間斷!
她嘲笑他, 譏諷他,隻為了激起他求生的意誌。
而他卻將這份折磨用他的暴戾掩埋!
他恨死了這個女人!
彼此的折磨不曾中斷!
他還讓她給自己喂飯…….他她給自己換衣服,….還讓她給自己洗澡.....
他光著身子坐在浴缸裏,眯著眼睛看著那個總是在他的麵前伶牙俐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