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疑心四起待婚成(1 / 2)

為了證明她的清白,她大可以將莫塵身上的天光蠱誘出來,然後再拿出自己得到的天光蠱,如此一來便可以證明她不是施術者。就在秦子暮用邪邙劍在莫塵的手腕上迅速的劃開一道傷口想要讓蠱蟲爬出來的時候,莫塵一掌將秦子暮推開,秦子暮沒有絲毫防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周圍的門人們見狀一時也驚了一下,誰也沒有想到莫塵會對秦子暮出手,想要上去扶秦子暮的人也被秦子暮一個手勢給止住了。

血氣上湧,秦子暮強壓住差點噴出的血,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彌散,秦子暮硬是把含在嘴裏的血給咽了下去。看向莫塵自行止住了出血,秦子暮恨恨的咬了咬牙,莫塵這麼一來會把她好不容易誘出的蠱蟲給逼回去。

可她除了看著,又能怎樣?現在她若解釋他是不會聽的,再理智的人一旦鑽進誤區就很難讓自己解脫出來,除非是他自己徹徹底底的想通,否則別人說的再多隻會讓人反感。就在剛剛莫塵防備她的一瞬間,她決定暫不給他解除蠱術,她會找一個適當的時機給他解除蠱術並告知他他所不知的一切。

她隻當是還不是時候,可她卻忘了顧慮有很多時候一旦錯過了時機,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你得了天光蠱不是嗎?既然你對她下了蠱為什麼現在她死了你還不將它取出來?那麼珍貴的蠱蟲你怎麼舍得隻用一次?你不是能用它令更多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嗎?”莫塵的聲音響徹大廳,秦子暮緩慢的起身,並不抬頭去看他。

“怎麼,讓我說中了嗎?啞口無言了嗎?”莫塵繼續說到。

秦子暮繼續保持沉默,倒是袁天行打破了僵局。

“門主,你的傷勢不要緊吧。”袁天行扶了秦子暮一下,秦子暮並無感激之意。

這個時候他本該是對她緊逼不放的,如此這般關心她的傷勢難不成是怕她承受不住他的唇槍舌戰?秦子暮擺了擺手稍微和袁天行拉開了些許距離,說了一句“不礙事”。

“諸位,作為四方門門主,沈嫣之死我秦子暮必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休息吧。”秦子暮話一落地,意外的竟沒人要反對。秦子暮注意到天籌門有幾個想要說些什麼的門人被袁天行給止住了。

魂散三日,介於沈嫣的死,有人說到:“如今死了人,明日門主大婚很不吉利啊。門主是不是要考慮一下……”

麵帶蒼白的神色,秦子暮站在人群中央隻說了一句話——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我敢殺了沈嫣,就不會怕她的鬼魂來找我。就算天降血雨,我心意已決,婚期絕不更改!”

轉身離開,秦子暮對沈嫣的死仍沒留有任何的解釋,銀光麗影,轉瞬消失。

莫塵那一掌,究竟傷的她多深,隻有她自己知道。

知我者,不為之解,自可明。不知我者,不必為之曉,明亦不明,無意。

在秦子暮的心中,她一直是這樣認為的,譬如花阮娘就是她的那個“知我者”。

躺在床榻之上,秦子暮一夜未眠。啟明星升起的時候,她就要梳妝成為待嫁的新娘了。身後是早已備好的鳳披霞冠,可她沒有一絲的欣喜,反而充滿了忐忑不安。這一夜的突發事件讓她不禁覺得這個婚禮會充滿變數,她甚至做好了莫塵逃婚的準備。即便是那樣讓她丟盡了顏麵,她亦可以從容應對。隻是,她的心裏多了一絲愁緒——莫塵身上的同脈異體奪命術的前提是動情,難道莫塵真的喜歡那個叫沈嫣的女子才會因她那般動容嗎?

天籌門內閃爍著淡淡的燭火,莫塵坐在沈嫣的床邊為她重新蓋好象征天籌門弟子身份的錦綢。她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隻等著有人將她喚醒便又可看到她那靈動的神情。莫塵的腦海中閃現出秦子暮剛剛的表情,對於他對她的懷疑,她似乎有那麼一瞬是有些哀傷的。莫塵閉起眼睛搖了搖頭,他怎麼單憑她的一個表情就否定事情是她做的。何況,她本就是一個心懷城府的女人。

莫塵再一次想到了師父說的棋子,心生悲歎。難道他的一生就注定是顆棋子嗎?他不甘心。仔細想來,以秦子暮的地位亦或是心機,她若想要取人性命大可不必用天光蠱這麼明顯的招數,這豈不是讓人將矛頭直接對準她嗎?但反過來一想,越是這樣就越不容易讓人懷疑,可是……莫塵翻來覆去的想終究也沒得到正解,他決定問問秦子暮。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梳妝整齊的秦子暮坐在裏間美目低垂。抬眼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身邊盡是些讚美的話,可她都聽不進去。身邊這許多人,所言亦真亦假,虛實難定,倘若他日她不再有今日風華恐怕為數不少的人將會落井下石。沈嫣的死對她而言是個威脅亦是忠告,她秘密連夜派去墨瀝池的人已經回來,結果如她所料,蠱穴沒有強行施術的跡象,但是天光蠱的的確確不在墨瀝池。如此一來,與她所猜無二,莫塵身上的天光蠱就是墨瀝池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