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素迷糊感覺身上一涼，有人掀開了自己的被子，摸索了一下她的腰，便解開她身上的繃帶，她睜開眼睛，很意外地看到一個俊郎無瑕的側臉，“王爺？”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伸手將她抱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白婆就站在他身後，等他解開了繃帶，便仔細給譚素換藥。
譚素渾身都沒有力氣，說話也小聲得很，仍然遵守一些規規矩矩的東西，“王爺怎能做這些事，交給下人不就好了。”
“我不放心。”李玨想都沒想就回了她的話，輕輕拍著她的頭，以示安慰，“下人知道的畢竟太少，我怕他們會像魯桐一樣犯錯。”
譚素腦袋清醒了很多，也理清楚了很多事情，“魯統領也是為了王爺，還請王爺不要生他的氣。”
“我已經罰過他了。”李玨垂下眼瞼，“總要給你一個交代才是。”
譚素忽然紅了臉，有些不自然，“譚素隻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魯統領為我受罰。”
李玨不置可否，轉頭拿了剪刀遞給白婆，就沒再提這件事了，白婆一刀剪斷繃帶，細細綁好，又把衣服褪下來，搭了被子到她腰部。
“王爺，我去端藥了。”白婆微微行禮，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門。
李玨將譚素放下，側著身子躺，總要舒服一些，被子也不敢搭得太高，隻拉到手臂的位置，他也沒想太多，就拉住譚素的手想塞到被子裏。
譚素瑟縮了一下，把手抽了出來。
李玨意識到自己有些逾越，麵色稍露尷尬，很快又恢複了，“你別擔心，等這些事過了，我可以娶你過門，我沒有王妃沒有側妃，也沒有公婆給你立規矩。”
譚素一下子漲紅了臉，慌忙地坐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關係的，我一介平民本來就高攀不上王爺……”
李玨沒有看譚素，耳根卻是紅的，他望著天，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你於我有救命的恩情，此生無以為報，但可以許你半輩子的安穩。”
譚素忽然就愣住了，先前的慌亂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濃的失望之感，她笑著低下頭，“王爺不必如此，這都是譚素願意做的，沒想過要回報。”
李玨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人家姑娘沒同意，他也不可能厚著臉皮去讓她答應，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婆端來了湯藥，還冒著熱氣，煙霧繚繞，李玨本來想讓白婆來喂她喝藥，剛一站起來，又變了主意，“白婆，你先出去吧，我來喂她。”
白婆放下碗，很明白事理地轉身離開，“喝完藥王爺別忘了給她吃一粒藥丸。”
“我知道了。”李玨去端起藥碗，吹了吹，因為譚素傷的是背，趴著沒辦法喝藥，隻能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勺一勺地喂。
喂到第三勺的時候，譚素沒喝了，而是抬頭問他：“王爺有事想問譚素嗎？”
李玨一驚，沒想到時隔這般久，她竟還能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輕易便能猜透他的想法，一時間手腕變得沉重，握不住湯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