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素忽然笑了，親昵地拉住她的手臂，“本來還怕找不到你呢，你來了正好，跟我去後院找一個人。”
白若寵辱不驚地跟在她身後，有條不紊，“大人想找誰？”
“就是上次那個狗崽子，相爺可是親口答應過我，隻要我考上三甲之列，便將他賞賜於我。”譚素側頭看著她，淡淡一笑，“你應該還記得吧？”
白若似乎是愣了一下，又恢複了常態，“自然記得，大人找他做什麼呢？”
譚素似是漫不經心，隨口道：“今兒可有花燈會，那孩子沒見過什麼世麵，我帶他出去看看。”
白若笑得有些勉強了，“可是大人，那孩子身份有些特殊，若要出府怕是得經過相爺同意。”
“相爺都把他賞我了，又怎麼會不同意？”譚素鬆了手，有些變了臉色，“你們這樣說，是懷疑我背著相爺做這些事了？”
白若立馬變了臉色，“奴婢不敢！”
“那為何還要推脫？”
“奴婢這就帶大人過去。”白若硬著頭皮，衝身後的小環使了個眼色，又迅速恢複常態。
小環領會，連忙道：“大人，既然有白若姐姐帶您過去，那奴婢就去忙前院的事了。”
譚素並不在意，“嗯”了一聲，繼續往前邊走。
後院確實不比前院，人多又雜亂，大多數人都是埋頭苦幹，穿著見不得人的麻布衣裳，不管是誰來了，都引不起騷亂，白若怕下人衝撞了譚素，咳嗽了兩聲，“都把手裏的活放下了，譚大人來了還不快快行禮。”
譚素的名字可謂是響徹了都城，有些沒見過她真容的，跪在地上了都還忍不住抬頭看去，一看再看，白若怒斥：“把頭低下去，像什麼話。”
底下的人戰戰兢兢，再不敢抬頭。
都說相府規矩多，現在看來確有其事。譚素在人堆裏找了半天，發現兩個眼熟的身影，“翠竹，采兒。”
被點到名的兩個丫鬟抬了頭，翠竹一臉欣喜，似乎很高興譚素還記得她，“大人！”
譚素微微點頭，“你們過來。”
翠竹先站了起來，跑到譚素身邊，行了一個禮，“大人您可來了！”
采兒拉了她的衣袖，拉著她行了一個禮，“拜見大人。”
譚素擺擺手，“沒這麼多規矩，狗崽子在哪？帶我去找他。”
“他在馬廄！”翠竹突然就紅了眼睛，“他被陳大姐逼著刷了三個月的馬，整個冬天手都是破的，還不肯多給他發件衣服！”
譚素忽然就冷了臉，“誰給她的膽子？”
人群中的陳大姐嚇得渾身發抖，顫巍巍抬頭，“大人！奴婢隻是、隻是給他分配工作……”
譚素沒有理會她，吩咐翠竹和采兒，“你們去把人帶過來。”
“是，大人。”
翠竹和采兒一走，譚素就把視線投在了陳大姐身上，嚴肅中透著犀利，教人不敢直視，“他是我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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